br / 彼岸朝他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害怕殿内太吵,影响她辨别声音的来源处。
“灭你阴阳殿是我策划的,他们只是受我的胁迫,跟他们没有关系,你放了他们,我随便你处治。”
当彼岸刚发现声音是从殿首左侧传来时,没过一会儿功夫却又出现在了后侧,众人立即转过身去,只有彼岸一直目视着前方。
“落葵,枉你是本座曾经最喜欢的爱将,可是你却一而再地背叛我,可真叫本座寒心。”
那音调一次比一次阴森与尖锐,仿佛玩弄命运的戏者,殿中所有人不过是他手中的玩物而已。
“姐姐在你门下生活了整整十八年,可你却因为一句话就要了她的命,如此作为,皆因你的心不但是冷的,连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冷的,又何来寒心之说,我此次回来不过是替姐姐惩治你这个恶人而已。”
“呵呵!”他们头顶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阴笑,“惩治恶人?脱离阴阳殿的你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杀过多少人了?”
“我一天都不敢忘。”
“既然如此,你这个恶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惩治恶人?”
“杀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资格。”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狂,只可惜你会在本座的手上死第二次。”
“那你就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起来,有种出来单挑。”
“本座一直都在殿中,只是你们眼瞎而已。”话音刚落,只见绑着楚淮睿的那根柱子后面突然现出一人,脸上仍然戴着一张非金非玉的笑脸面具,勾起的嘴角已经延伸到了眼睛下面,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将整个身子皆隐藏其中,说不出的丑陋。
众人看见他,心头皆是一震,毕竟与这个传说中的阎王共处一室,多少让人脚底发软。
朱翕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无论从声音还是体形他都绝难相信此人就是彼岸口中的那个人,也绝难相信父皇身边一直呆着个阎王。
彼岸瞧了瞧被绑在柱子上的三人,他们虽然鲜血满身,惨不忍睹,但好在天气寒冷,伤口血水干涸,再无往外流,才让她稍稍放心,于是小声对着身边的于泽道:“等下我托住他,你们趁机救人。”
于泽会意又后退了两步,眼神示意籍安准备行动,籍安立即心领神会,对着身后的府兵下达了暗语。
“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本座既然能够让你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这儿,就有把握让你们谁都别想从这儿出去。”殿主说完,缓缓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带着憎恨且熟悉的脸宠来。
彼岸刚刚没有当场揭穿他是害怕他产生危机感后恼羞成怒伤害他们三人,没成想这人居然自己摘下了面具,可见今日他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了。
“籍安,你带几人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煜王在殿主摘下面具的前一刻便感觉事态的严重性,立即对身后的籍安下了命令,随即回头对上了那双意料之中的眼睛。
“倪指挥使,果然是你!”朱翕也是今日早上已听彼岸说了手握数万条人命,形如阎王的阴阳殿殿主真实身份就是当今领着皇粮的京卫司指挥使倪荣,朱翕在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惊得好半天才缓过来,如今亲眼看到曾经最为信任的京卫居然是数次追杀他而不得的阴阳殿殿主,不免又被震惊了一把。
早在倪荣知道了彼岸的真实身份后,他就知道自己在朝廷苦心经营的形象算是彻底的完了,因为他知道无论彼岸手中有没有他是阴阳殿殿主的证据,煜王是绝对会相信她的,这样无形之中自己就等于多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敌人。
更何况楚淮睿与彼岸两人毁了他的阴阳殿,他至少要在审判到来之前了结了这二人。
“你身为京卫之首,手握重兵,吃着皇粮领着皇恩,到底为什么要背叛陛下,背叛朝廷,暗中饲养一批杀手专门与朝廷作对?难道京卫指挥使的位置还不够满足你的野心吗?”
朱翕上前一步,眉头都锁成了一个川字,一想起之前他曾多次派人刺杀自己,便越发觉得这人可恶。
“他起初是为了钱,后来是为了权,左右不过‘人心不足’四字。”彼岸又看了看楚淮睿三人的伤势,已经不容再费话了,转身从于泽手中拔出了宝剑,指向倪荣,“新仇就恨咱们今日一并算了。”说完脚尖轻点,朝倪荣的面门直扑过去。
彼岸这一生,只有在遇见像倪荣这样的对手时,才不会用点穴点刃这一招,也正因为她不用这一招,才代表着她没有把握赢,可是今日为了救人,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人救下来。
剑尖闪电般即至,倪荣却是露出一脸诡异的微笑,身子往楚淮睿身后急急避了过去。
彼岸害怕伤害到楚淮睿,急忙收回攻势,站定后冷冰冰地看着躲在楚淮睿身后的缩头乌龟,“怎么,我所有的武功都是你教的,现在反而害怕起自己的徒弟来了?”
“你确实是我众多弟子中最出彩的一个,也是最不省心的一个,与自己的徒弟对打还有何乐趣可言,不如咱们玩点游戏,你看怎样?”倪荣收起了之前的阴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