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夏和楚恬从车里下来,只见远处,一辆小观光车正向他们驶来。
车刚停,h就从上面跳了下来,直奔向楚恬道:“甜甜,你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她,看她没事后,也不顾当着众人,一把她抱到怀里,好一会儿后才松开,却是拉着她的手,然后和陆禹夏及厉珉道谢。
陆禹夏紧握着楚恬的手,心头滋味又酸又涩。
是啊,他都差点忘了,楚恬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从ther的搭档到现在的男女朋友,他们……
陆禹夏不敢去想,楚恬对h现在是个什么感情,又有多深的感情;只要想到那日他在楚恬门口见到h出来的情形,心就仿佛难受地像要窒息一般。
回去的楼下,楚恬同h坐在司机的后排,陆禹夏同厉珉则坐在楚恬同h的后方。
陆禹夏不住侧头同楚恬谈笑的样子,需要极克制,才能阻止自己想要打断两人谈话的冲动。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毕竟还有两个外人在场,他一句不恰当,就会对楚恬造成不好的影响。
二十分钟后,几人一起回到酒店;伍敏联系的帮陆禹夏检查病情的医生正好也到了。
陆禹夏让医生替楚恬先检查,并开了一些擦伤的药。
伍敏站在一旁,明显感到了陆禹夏同楚恬两人间的微妙的变化,尽管他们的谈话听起来很正常,但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是怎样藏也藏不住。
“有空上来一趟吗,我有事想同你谈。”
果然,在陆禹夏检查完身体回房后没多久,伍敏便受到了陆禹夏的电话。
出门,上楼。
陆禹夏的房门门没关,伍敏开门便见他站在阳台上,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贯西装笔挺的样子。
客厅茶几正中的的烟灰缸里有一截按灭的香烟。
伍敏知道陆禹夏其实不是一个有烟瘾的人,只有偶尔极痛苦或烦躁的时候,他才需要尼古丁舒缓。
看来,要谈的是件大事呢。
关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她:“伍敏,我想解除我们的婚约。”
雨后灿烂的阳光从阳台照进来,陆禹夏站在窗口处,俊朗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阴暗,薄唇紧抿,挺直的鼻梁像是雕刻笔挺。
表情是没有商量的坚定。
伍敏沉默了一瞬,语气很平静开口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陆禹夏蹙了蹙眉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伍敏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摊在沙发上,仰头靠后道:“好吧,那先说说你具体的打算吧?”
半个小时后,伍敏起身出了陆禹夏房间;陆禹夏坐在沙发上,又点了一支烟。
与伍敏一番交涉,俩人达成协议取消婚约,但表面的关系,却还需要再维持两年。
这一点,是基于双方利益的考虑。
伍家这几年经营不善,家族留下的壳子虽大,但继续放任下去,只怕离破产也不远了。
伍敏同他弟弟接手企业,虽然有心重整资源,升级产业……但因为一个因为性别问题,一个因为太小,均不足以说服一众董事及股东,这种情况下,陆氏的支持尤为重要。
而陆禹夏,同样的,也需要伍敏。
因为失忆前的种种,如今陆父基本上已将陆氏全权交给了陆湛打理。
这一年多,因为陆禹夏的表现良好,也因为陆禹夏同伍敏的婚约,陆父才重新逐渐信任陆禹夏,将禹家当初的产业一点点还给了他。
但,那都是能拆分下来的冰山一角而已。
陆禹夏的外公只有陆禹夏母亲一个女儿,禹家的产业从当初陆禹夏母亲嫁进陆家后便陆续并入陆氏的,直到如今,难拆难分。
陆禹夏如果不能重新接手陆氏,那么他母亲同他外公曾经的心血,便只能被交给陆湛;交给这个当年间接促成他母亲提前病发去世的私生子。
就这一点,他暂时还不能立即同伍敏取消婚约,况且除了这项考虑——
他同伍敏订婚的事情早已是人尽皆知,如果现在立即解除婚约,媒体肯定会擅自揣测原因,只要有人拍到他同楚恬在一起,媒体的矛头便会直指楚恬,那么楚恬既有可能背上骂名。
那是他不能允许的。
所以,取消婚约这事,需要时间,也需要合理的计划。
但两年时间——,楚恬愿意等他两年吗?
陆禹夏实在没有把握,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同楚恬开口。
如果楚恬问起他同伍敏的事,他要如何解释?
承认他同伍敏有感情,那么以楚恬的性格,她肯定不愿意做第三者。
承认他同伍敏没有感情,那么他要如何解释当初他在查到她的存在后,依旧狠心同她分手,对她不管不顾的事。
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继“嫉妒”之后,陆禹夏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而与此同时,下了楼的伍敏,生平也是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挫败。
尽管刚才被问到取消婚约的原因,陆禹夏决口没有提“楚恬”的名字,但作为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同昨晚,同楚恬,有着莫大的关系。
真是让人不解呢,难道作为女人,她不比楚恬漂亮、优秀?
看着餐厅里那个妆容素淡女人,伍敏其实很想上前同她“过过招”;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然而看到楚恬困倦着一张脸,一面吃早餐,一面看手机的样子,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