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看上的猎物,稍有不慎,就会被一口咬住要害,吃干抹净,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唤了他几声。
江靖达没有回复,但是他失落的心潮溢于言表,也让他整个人的行为变得怪异起来,将脑袋蹭到了赫朗的脖颈处,深嗅了一口他的气息,虽然心中的躁动被平复下来了,却没有消失,只是一路往下至小腹处,引起一串陌生的欲。
过了许久,他才在黑暗的沉寂中幽幽开口,声音显得身心俱疲,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像是动物一般慢慢地蹭着他额前的头发,在脸颊若有若无地亲了亲。
“朗朗要睡了吗?可是哥哥睡不着。”
如果单纯是这般的亲吻,赫朗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可江靖达在他琢磨不知如何回答之时,冲动地将他翻了过来,双手禁锢在腰后,然后咬了一口他的后颈。
这一下让赫朗的脊椎酥麻,浑身一激灵,身体发软一般使不上力气。
趁他无法动弹,江靖达更是一改温和稳重的常态,像是不分轻重的莽撞小子,急促地喘了一会儿气,肆意伸出了舌头,从后面将他的耳垂卷进了口中,轻轻的咬动,温热的濡湿感让赫朗瞪大了眼睛,怔楞的一瞬忘记了挣扎。
江靖达一脸餍足,单手抓住他的双手拉至头顶,沿着他的后颈一直舔吻到大椎往下,连同他胸前的扣子都被扯散了两颗。
赫朗微微瞪大眼睛,没有预兆他竟会做出这种动作,喉中的惊呼再也按捺不住,“哥哥,不要。”
但是江靖达却将他的拒绝熟若无睹,这让赫朗颇为恼羞成怒,江靖达一向最不会忽视自己,但是此时却听不进他的半分话。
江靖达在此刻已经顾虑不了太多,只知道这样子亲密的触碰,能极大地带给他安慰,让他的心狂跳不已又欣喜非常,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方才的苦思闷想驱散。
心中温吞的火苗终于在烦躁的引导下茁壮燃烧了起来,导致他做出这般过激暧昧的举动。
他的眼神偏执,面对少年的拒绝竟然在内心升腾起一丝残忍,即便要让他痛苦,让他难受,也想要继续欺负他。
他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既然一开始是弟弟先缠着自己的,那么之后他就休想逃跑,留他一个人失控,休想将他弃之如履,将他当做平常关系冷淡的兄弟。
江靖达从未深思过自己的情感是从何产生,只知道自己在点点滴滴,日日夜夜中形成了对赫朗的控制欲,他不允许他脱离自己的身边。
但是他也从未深究,如果仅仅是如此,为何他会自然而然地对赫朗做出这些情人之间亲密的动作。
赫朗知道自己无法挣脱,便合上了眼侧着头任由他在自己肩窝处胡蹭,总算让他慢慢舒缓过来。
最后一个亲吻原本该稳稳落在赫朗的唇上的,但是他警觉地偏头,让江靖达残缺的吻只印在了唇角。
不过幸好,得了这最后的慰藉,江靖达终于是肯放手,赫朗翻身而起,打算好好质问他这是怎么了,半夜发疯扰人清梦。
只是他带着愠怒的声音尚未来得及出口,江靖达就抵住了他的唇,让他噤声。
“快睡吧,不闹了。”
语毕,他若无其事地拉着懵懂的赫朗躺下,虚搭着一只手在他腰上,看似自然,实则还是能感受到他放不下的占有欲。
赫朗的身子还因为方才的一番接触留有微微的颤意,他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虽然情魄的缺失让他少了动心或是羞怯的感觉,但他还是忿忿不平,想要继续和江靖达追究,转头一看,他已睡下,呼吸绵长。
一阵无奈,赫朗泄气,把他的手拨开,抢了被子自己侧身而睡。
盯着他已经放松下来的背影,江靖达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迷茫。
当脑子冲上的热血冷却下来之后,他终于有了思考能力,发现自己做的动作多么大胆而过激,完全不是兄弟间该出现的行为。
江靖达诧异于,原来自己也会有那样的一面,不顾一切,莽撞而大胆,热烈而强势,方才的他像是失了心智,只觉得脑中轰得一乱,心中类似被抛弃被推开的失落感一升再升,他便冲到了隔壁的房间……
他明明不想吓到朗朗的,可最后还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惹他不开心了,江靖达暗暗叹气,感叹自己即使假装老成也掩盖不了自己仍然是初出茅庐的青年的事实。
只怪他的心态和情绪都不能在对方面前很好地控制,才会打草惊蛇,尤其是知道对方想要独立,不再依靠他之后,他更是焦急得控制不住自己,任凭那股凭空出现的陌生情绪将他控制,他不安,慌乱,却又束手无策。
为什么,他会像是身陷沼泽之人那般无力,越陷越深,又无法自救呢?
或许是第一眼那个纯粹热烈得如同骄阳的笑容,又或许是他一声又一声绵软而看似真诚的“喜欢哥哥”。
即便时光荏苒不复以往,但江靖达还是选择了转头,义无反顾。
……
说实话,赫朗真是被那晚的情景给吓到了,虽然看出江靖达之后立即陷入了纠结期,也给了他短暂的自由,面对他时也总因为对那日的愧疚而一退再退,但是赫朗仍然不打算就此止步,决心快刀斩乱麻,不能再让这种暧昧的兄弟情任由发展。
他开学时便以艺术生的身份来到了新的高中,而学校是可以住宿的,只是住宿申请还得家长同意,宋清莲一看儿子想要住宿,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