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历年仗王富贵的势,总有几个大小不等的对头,指使满面泼皮相的黑三爷前来搅和?
天呐,莫非全北市的人都看出来老王不行了,而自己却最后一个知道?
卓秀这般的心情,显然也没法子和殷若周旋,而殷若和青鸾也没有打断卓秀,任由她自惊自慌。
青鸾呷着香茶,微微地笑着,眼神里不失警惕,注视着卓秀别恼惊成怒暴起伤人。
殷若还是软趴趴的不正经德行,俯在桌角上,看似继续对卓秀谑笑,其实乌黑的眼睫下面有悄悄的神气,捕捉着卓秀的每一丝忙乱和每一丝恐惧。
跟随王富贵十年出去,王富贵做的黑事和到手的黑钱,说卓秀一点儿没沾手不可能。
北市这客商云集,堪比内陆繁华的地方,可谓寸土寸金。卓记酒馆占地宽阔,就是王富贵办黑事和得黑钱的铁证如山。
但这不是殷若特特的来惊吓卓秀的原因。
都是生意人,一条根上生。曾和殷贵说话时,殷若既忧愁尧王为人不正,在殷家巨富的情况下,休书到手只怕大费周折;又忧愁尧王为人公正,在他容不下北市地头蛇以后,丹城两大地头蛇之一的殷家只怕也要跟着遭殃。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圣旨来得不怀好意……殷若不敢再想。
在有些程度上,殷若和卓秀同病相怜。
而准备痛打即将落马的贪官王富贵,殷若也犯不着招惹卓秀。甚至有时候,殷若因耳濡目染颇为同情独自经商的卓秀。
所以来到卓记酒馆。
敲打卓秀,给她递个话儿,警告她王富贵已然大树将倾。如果卓秀足够聪明,可以断了王富贵的一条退路,迫使王富贵狗急跳墙后只有殷家一条退路。当然王富贵得吐出刮的地皮。
殷若迫切的要撵走王富贵……。留下尧王在北市,直到她和尧王周旋到休书到手。
撵走王富贵与留下尧王有什么联系吗?
尧王肯在北市整顿,说明他重视北市。原守将落马,在新官员到来以前,尧王放心的离开,就不符合殷若在短短接触中对殿下的判断。
而在新官员到来后,殷若依然没能拿到休书的话,她会另想办法再次撵走新官员,毕竟追着尧王返京和北市就地解决,后者更为便利。
而王富贵就要落马,又不是殷若算计的他。尧王容不下北市的不法商人,就更难容得下“北市土皇帝”王富贵。
一套盔甲换一纸请帖,让殷若看出来很多不为人道的内幕。她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把王富贵收拾了,并留下尧王再住一段日子。
嘻嘻的笑着,眼神儿贪婪的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在卓秀美丽的容颜、纤细的腰肢上。殷若暗想你还不明白吗?
抽身趁早,赶紧的收拾细软准备离开吧。如果实在不够聪明,就只能陪着王富贵一起倒霉。
殷若装登徒子实在不像,但也让卓秀更加清醒。
回魂过来,泫然欲泣。王富贵还在官职上呢,这就有人拿自己当盘好菜。而眼馋自己的人太多不过,这北市的生意只怕做不下去了。
擦擦眼中水光,卓秀放下手中一直提着的小茶壶,洗心革面般拜几拜,诚恳的向殷若请教:“三爷说有大生意教给我,请三爷指点。”
殷若压低嗓音,缓缓地道:“姓王不好,我给老板娘另外介绍一个男人。”
卓秀哪怕逃走的心有十成十,也不可能这就公然不要王富贵,抛个足以闪断男人魂的白眼儿过来,柔声道:“爷指给我的人,一定不会有错。但是呢,爷您也说过,我姓王,已经有主儿了。”
殷若手一抹,好似这就把旧日痕迹全清扫了,嘻嘻哈哈再道:“比姓王好,怎么样?”
“请说。”
“尧王殿下。”
卓秀情不自禁的哆嗦两下,人在原地愣住。
估计她的心思里可能会转悠,黑三爷是尧王殿下的人吗?不然为什么举荐殿下?
殷若已一笑起身,往外就走,不给卓秀任何询问的机会。
卓秀急道:“三爷,一口菜也不曾用呢?”
“当!”
一锭元宝抛到桌上,远远超过菜的价值。青鸾道:“不用找,把菜送到丁家客栈,施三爷的住处。”说完,跟在殷若的后面同样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