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月明这时候真的笑了,挣脱出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说:“我也爱你。”
沈文昌登时哑然,僵硬地立在那里,心想:“原来我我想说我爱他。”
又想“幸好他也爱我……”竟是一种后怕。
邓月明抚着他的短发,他的脊背,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起来,他朦朦胧胧里见到窗外有一钩下弦月,像一口细白的牙印,不知道是谁咬上去的。那波斯的神话退了干净,换出一副中国式的清冷月色,叫人再也说不出热辣辣的“我也爱你”。
可这又怎么样呢,他们已经说了,这种不可理喻的东西已经把他们两锁在了一起——没有婚姻,没有子嗣,只有一轮牙印一样月,印在心口上,叫他们各自到了天涯海角,心上也要带着一个一样的伤痕。
这人世间只有带着一样伤痕的人,才能彼此相爱,才能彼此伤害。
仿佛是过了许久,也仿佛不过是一瞬,邓月明动了动,吻着沈文昌叫他去洗澡。
“晚上要停电的,沈先生现在去洗澡吧,不然黑灯瞎火的。”他反手去开灯,“咯噔”,已经停电了。
“糟了。”沈文昌笑道。
“糟了。”邓月明也笑道:“这里的大司务太难指派,一停电,就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