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蘅定在门口迟疑了下。
顾定国早已看到他,便起身行礼,“大殿下也来了,老夫还想吩咐人去请殿下来呢,可真是赶巧了。”
徒蘅定朝里走去,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徒蘅鹭一眼,见他神色带出阴沉,心里便只觉得好似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浑身舒爽,下意识地就露出了笑意了,“顾将军有心了。”
第97章
贾环打量了徒蘅定一眼,又状似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徒蘅定才落座, 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顾将军, 前方战线可传来消息了?”
顾老将军:“大殿下, 辛将军领军去了有一阵子,想来也该有消息了。”
他话音犹然未落, 外头却传来一阵急报声。
“报——”
探子翻身下马入营帐,屈膝行礼:“禀将军, 辛将军率军已抵达永定河,与蛮子军队正面对上,率先射杀蛮子副将二名, 取了他们的项上头颅!”
“好, 好!”徒蘅定抚掌激动地称赞道。
顾定国神色也露出了些许喜色,摸着胡须道:“再探!”
“是!”探子飞快地退下。
陈太辉赞许地说道:“辛将军年少有为, 着实是个将才。”
顾定国哈哈大笑, “陈将军极少夸人,这话等会儿老夫可得跟少辛说一回, 好叫他也高兴下。”
陈太辉呵呵一笑, 没有接话, 眼神晦暗难测。
“好武功!”图巴鲁眼中绽射出光芒, 见猎心喜地提着刀, 兴奋难耐地朝辛少辛冲去,其势冲冲,如流星忽落,势不可挡。
辛少辛不急不忙, 剑光一闪,数个头颅咕咚落地,他双腿一夹,迎了上去。
咚!
咚!
战鼓声不绝于耳,声声如雷鸣大作。
图巴鲁眼里流露出嗜血的神色,他大喝一声,手中的刀斜劈着朝辛少辛的脖子而去,气势汹汹,势如猛虎。
寒芒乍现。
锵的一声,刀剑相击的声音叫人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图巴鲁咬紧牙关,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唇角流出鲜血,他使出了浑身气力,逼着那刀刃朝辛少辛脆弱白皙的脖颈而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刀刃几乎已经在辛少辛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雪扑簌簌地下。
辛少辛忽然眯起了眼睛,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剑就势翻了个身,长剑顺着刀身一路压下去,转瞬间,胜负相易。
剑如白蛇一般,三五点寒芒乍现。
只听铛铛铛数声。
二人对战,交手快又狠,没有人看清他们的攻击,也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他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了。
“哈哈哈,”图巴鲁退了一步,身子向后仰,避开了辛少辛一招杀战,他非但不惧,反倒仰天大笑,状似疯魔。
辛少辛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把一个清秀的面容衬托得如同杀神一般,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挽了个剑花,再次出战。
“好,”图巴鲁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疯魔,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了不少裂痕,整个人如同浴血一般,就连身下的马匹也因沾染上他的鲜血而带出了几分戾气。
“大安原来还有你这样的好战士!”图巴鲁将辛少辛的剑击飞后,兴奋地说道。
辛少辛没有搭理他,他的剑方才仿佛永不疲惫,他的神色从不曾变化过,即便他的肩胛方才被图巴鲁重重地砍了一刀,他的眼睛都没有眨过。就连现在,他的兵器被击飞,他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将军,你的剑!”身后有人喝道。
辛少辛伸手一接,身下的马几乎瞬间往下陷了陷。
他手中握着两把重剑。
这两把剑在他手中却轻灵得好像江南最好的绣娘手中那细如发丝的绣花针,双剑一挥,转瞬间就带走了数十条人命。
图巴鲁眼神闪了闪,他没料到辛少辛居然能驾驭这样的重剑。
但是,这又如何,今日辛少辛还是得死在这儿。
得了重剑后的辛少辛仿佛如有神助一般,越战越勇,图巴鲁一路被压着打,一直打到过了永定河。
图巴鲁边打边退,辛少辛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他的眼神如同无尽寒冰,在底下一簇火苗暗暗地烧得正旺。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图巴鲁避开了辛少辛的又一招杀招后,吐了口血水问道。
辛少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图巴鲁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辛将军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只是可惜,今日你就要命丧在此了。”
他话音刚落,手一挥,四处传来一声号声。
辛少辛心里一紧,拉紧缰绳。
他极目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何事,就听到四周围传来数来声惊呼声。
而后,尖叫声、哀嚎声、哭泣声、呼痛声声声交织。
这其中不乏有马匹的哀鸣声。
“绊马索!”辛少辛瞬间明白过来他们中了图巴鲁的线索,“众将听令,不得惊慌,此处乃敌军陷阱,以刀剑砍断即可。”
“辛将军好眼力。”图巴鲁赞叹地说道。
营帐中,徒蘅定心急如焚地等候着探子的回报,张文秀等人也是如此。
众人心都系在了前方作战的辛少辛身上,却没有人发现营帐中少了贾环和宋广文二人。
一队精兵由贾环和宋广文带着,不知不觉中出了营帐。
贾环骑着马,迎面而来的雪花拍得脸生疼,风狂乱地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