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同连忙拿来帕子给我擦污渍,我心头蹿起了一股无名火,我还未作势骂人。书同就撩起袖子,气冲冲道:“你这个没礼数的臭书童!识不清自己的身份是吧?!真真是没教养极了!哪家的仆从像你啊!”
景铄捏了捏拳头想出招,温行知拿镇纸木一拍桌子,他动气斥责道:“景铄,道歉。”
这次温行知替我做了主,我也不便再发怒,我的脾气大抵是私塾里最好的,跟我交好的人多着呢,只是我和温行知走近后,旁的官家子弟与我疏远了许多。
景铄不甘不愿的向我低头道歉,温行知又压低声音道:“是我平常太纵容你了吗?”
景铄神情一紧,他单膝跪地道:“公子,景铄...下不为例。”
习武之人的习惯很不一样,连下跪都像是绿林好汉似的。
温行知随手从景铄的腰间取下一个小葫芦,他扯掉葫芦塞子,小口儿里隐约飘来酒味的清香。
温行知从怀里摸出帕子,他倒了倒葫芦,将帕子浸湿后,就递给了我,他略感抱歉道:“我替景铄向沈公子赔罪了,他自幼调皮,学了些三脚猫功夫,不大受人约束,较为目中无人,我回去会好好教养他,诺,擦擦嘴吧。”
他温润如玉的模样让我心头的气消了一大半,我接过帕子时,不经意触碰到了他凉凉的指尖,我竟还想再碰一把,只不过温行知收了手,我也不好故意去摸摸他的手。
我用沾酒的湿帕子擦嘴,因看不见擦干净没,我本想唤书同帮我擦嘴,转念一想,我将帕子塞进了温行知手里,我趁机抚了一下他的凉手,他并未察觉。
我连忙把嘴凑近了一点,腼腆道:“行知,你看看哪儿还没擦干净,帮我擦擦。”
温行知清浅笑了笑,他抬起手用帕子帮我仔细擦嘴,“该是我来赔罪,是我疏忽了。”
书同瞅了瞅我们,多嘴道:“温公子,你们都是金贵之人,不懂得照顾人,还是我来吧。”
我悄然享受的美妙心情,顿时被书同给破坏,我眼睁睁的看见温行知将帕子递给书同,我的喉咙卡住了一般,说不出任何话。
面前出现了书同的那张馒头脸,我想一拳头给打平了,再搓来揉去的折磨。我露出虚伪的笑脸,心里谋划着等回去了再收拾书同。
我嘴上的污渍擦干净后,稍觉唇部有些辣热,便吩咐书同给我倒杯茶来,嘱咐要凉的,用凉茶润了润我的嘴巴,总算不热了。
张夫子不慌不忙的从屋外踱步进来,赖皮少爷们连忙归位,个个装模作样的正襟危坐。
我头一回跟温行知这样脱俗出尘的人物坐在一起,个中滋味儿美不可言。
张夫子理理书卷,特意看了我一眼,我示以微笑。
他不紧不慢道,“知州家少爷和明源同坐,想必学识有所提升,我今儿就来考考你。”
我趔趄了一下,最怕的就是被夫子抽学问了,庆幸的是,我有不懂之处,温行知会压低声音,悄悄把答案说与我听。
我爹上半年就升官做了从五品知州,这次还是靠了我母亲的娘家,李氏一母同胞的兄长名为李臻广,是我亲舅爷。
舅爷三十余岁,虽是庶子却有出息兮,不比尚书府的嫡子差,他时来运转,懂得帷幄资源,频频立了功,左不过几年的时日,便坐到了从二品巡抚的位置。
顺带也提携了一下我那“贪官”的清廉父亲。
第3章识清自身
自从与温行知坐了同席,我在念书上更投入了,旁的不说,他感染人学习的能耐相当大,我每每见了他认真,便想比他更认真。
虽认真不过他,总的来说,提升了我不少学识。
得了张夫子的夸赞后,我回府上就王婆卖瓜的说夫子如何如何夸赞我,书同在侧作证,沈道文因此赏了一个貌美如花的通房给我,那娇滴滴的通房还是我屋里的贴身一等丫鬟,小名唤春芙。
我若真想与女子品尝春宵,早该办了。
我不仅没有品尝的冲动,还觉着春芙变成了通房丫鬟很碍眼,我堵心呢。
我那时蹦出了一个念头,若品尝的对象是温行知.....我...我立马打住了qín_shòu之念,我与他皆是男儿郎,又怎可...怎可...有品尝春宵之事。
我回想起几年前,沈道文担忧我有断袖之癖,我如今长了几岁,算是晓得了什么是断袖,各家少爷悄悄养男宠玩乐的,不在少数。
达官显贵所玩的断袖风越演越烈,养男宠已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可沈道文这般的严父,不会许我有龙阳癖好,思及此处,我胸闷郁结。半晌,不禁有些怔然,便越发确定自己是个断袖。
断袖苦啊,得藏着掖着,不让旁人知晓。
我在里屋唉声叹气,春芙沐浴过后,穿着单薄透明的里衣,面红耳赤的向我走来。
她毕恭毕敬的福身,欲语还羞道:“大少爷,春芙...来了。”
我抬眼一瞄,春芙的里衣若隐若现,隐约能看见鲜艳的红肚兜,长发及腰的青丝略微散乱的搭在肩上,她小脸透红,秀色可餐。
春芙不安的动动脚尖,小心翼翼的再唤我一声大少爷。
此时,我想到了一个妙计,我朝春芙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榻边来。
春芙是屋里侍奉的贴身丫鬟,我的床榻,她自然坐过。她小步小步的挪过来,身姿诱人,我往昔可没看出来她有如此妖娆。
春芙坐下后,把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想替我宽衣,我及时捏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