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就听到留言纷纷。他很想炫耀自己曾经进入过那间神秘的303室,见识过江流高于常人的品味。虽然只是喝了一杯茶,品评了一下墙上那件精致装裱的木梳,只因那场雷雨太过短暂,他还来不及再近一步,就该走了。
周四是他们约定一起共进晚餐的日子。只要是江流有空暇,唐家祥的时间表就会想他靠拢,什么会议客户通通见鬼去吧!
接了这个基层培训的课之后,见面的时间由三点半推迟到四点半,再加上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唐家祥真想劝江流辞了工作,他养得起他,也特别想养他!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是谁?他有预感,她会搅乱他们一直以来建立的良好关系,并会阻碍他们进一步发展。
远远看到江流从明德楼出来,稳步走下法学院的台阶,唐家祥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他冷峻的气质天生就该学法律,一袭黑色的呢子风衣衬出他修长流畅的身体线条,唐家祥不禁自傲于自己的品味——那件大衣是他去莫斯科出差给江流带回来的礼物。
然而,后面煞风景的出现了张玉珍,让唐家祥嫌恶地移开了视线。
江流回头和张玉珍交待了几句,径直走向唐家祥的车,而张玉珍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系好安全带,江流招呼:“走吧!”
唐家祥像忠诚地骑士一样,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张玉珍拿着江流刚刚配好家门钥匙,心情复杂地目送他们离去。
第4章三
不光整个法学院,跟张玉珍同行的妇女们也很奇怪,平时不声不响的玉珍,怎么就和咱们的法律老师那么熟,都住到人家家里去了!那可是个大教授啊!
玉珍只好搪塞:“当年在东北老家,江老师和我家建国都是我们村的插队知青。”这才把话说清楚。
都是实话。张玉珍当年是村支书的女儿,亲眼看见他现在的丈夫、当时的生产队长韩建国,领着从上海来的知青到家里吃饭。大兴安岭的双清山山坳,老家的土房子里,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流。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现今难得的革命感情让各位妇女感动不已,然而玉珍的内心却难以平复。
简单地说,江流现在就是拿把刀捅了她,她都不会求救的。那是她的报应。
可多年之后再见,竟会对他这般关怀,生活学习都极尽帮助,虽然还是冷言冷语的,但其中的善意玉珍还是能体会得到的。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焦虑,不仅仅是无法理解,那是一种心虚和良心不安。
早早就让秘书订了“乌篷船”最好的位置,唐家祥非常期待这一天。这是他们认识三年的纪念日。
他并没有刻意记得这一天,只是秘书帮他收拾办公桌的时候,找到了积压在文件堆下面的一张请柬,那是他们相遇的酒会请柬。
一定要给他一个惊喜,唐家祥在心里盘算着,江流却若有所思地看向车窗外。
席间,正宗的南方水乡味道很合江流的口味,唐家祥看他吃的好也高兴,叫服务员又加了几个菜。坐在乌篷船里,听着水声吃饭,两个人都是初体验,江流看上去心情不错。
唐家祥忍不住天真地问:“喜欢吗?”
一闪即逝的笑容,江流轻声回答:“喜欢。”
能看到他笑,这样的机会太少了,唐家祥可耻的石更了,喝了一大口冰水准备浇灭谷欠|望。
吃过饭,又在一楼的咖啡厅里坐了会儿。江流用几句简练的挖苦和建议来回复唐家祥生意上的牢骚,但对自己的近况只字未提。以往就是再少,他也会说的,哪怕是学生上课睡觉流口水这种小事,他也愿意和唐家祥说说。然而今天,一句也没有。
只多带了一个基础课,一周两节,算不上辛苦,但感觉江流整个人非常疲惫。
“我送你回去吧,今天早点睡。”
他看到了江流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继而听到他说:“不用,我今天不回去。”
唐家祥一直在思考“江流为什么不回家”、“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认为十分有意义的问题,差点漏听了江流之后那足以让他激动得夜不能寐的请求。
“你家有人吗?能让我住一晚吗?”
等到半夜十一点,也不见江流回来,玉珍实在害怕的不行,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虽然他跟自己交待过了不回来,没想到就真的就不回来了。
玉珍用江流这里的电话小心地给远在平阳的家里拨了一个电话,听到了儿子熟悉声音,与家人分别多日的思念之情涌上心头,她抹抹眼泪。
下火车的时候集体打了一个保平安,这是她离家后的第二个电话。
事无巨细地把儿子女儿丈夫的情况问了个遍,儿子终于不耐烦了。
“我让姐来跟你说。”福生放下电话。
女儿就耐心多了,今年刚升高中,建国工作忙,是女儿一直帮着她操持家里的事情。
“妈,长途贵不贵?没事儿就别打了,这边一切都好,您那边怎么样?”
“妈挺好的,遇见熟人照应,别担心了。”玉珍情不自禁地说起了这边的事。
“那太好啦!爸前几天还说,怕您到那边不适应呢,这下好了。”
“你爸呢?”玉珍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去主持防火演习了,得一家一家客栈的安顿,估计要到夜里了。”又想起什么,女儿又说,“前几天爸还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