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河水泛着些许褐红,冒着冲天的腥臭,阴风刮过河面,发出一声声似人非人的嚎叫。季羡鱼知道这是迷你版的忘川河,河下翻涌着数不清被斩杀的残魂野兽,河面的阴风都是它们轮回不得地怨气聚集而成。
季羡鱼强自镇定,安抚道:“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
这些残魂都被奈何桥镇压着,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众人战战兢兢地踏上桥,走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动,也渐渐放下心来。
“救命!”
高呼声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线,季羡鱼猛地回头,只看见最尾端一个少年半个身子悬挂在桥外,河水狂拍着桥墩溅起数丈高的水花,似乎要生吞了这具鲜活的ròu_tǐ。
少年面色惨白,眼睛瞪圆露出惊恐之色,他唇微抖乞求众人:“救......救我......”
季羡鱼拨开迟疑的众人,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腕,道:“抓好木牌!”
少年摇头,红着眼圈道:“我还没有拿到原木......”
季羡鱼气急:“命重要还是原木重要?!”手上却更加使力,想要把人拽上来。
薛文川也赶忙上前,帮着季羡鱼去拉桥下的人。众人见似乎没什么大威胁,也纷纷上前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拉上来。
“这桥下古怪,此地不宜久留。”季羡鱼抱着已经完全脱力的少年,催促大家下桥。
见怀里的人扔发着抖,季羡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道:“没事了。”
薛文川不满地看着季羡鱼怀里的少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未曾见过你?”
少年惊惧地看了眼薛文川,咬唇道:“我叫若白,修为低末,薛师兄应该不曾注意过我。”
薛文川摸摸下巴,这个少年年纪和他差不多,却不过炼气四层,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确实不会注意。
众人刚下桥,就看见另一对人马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季羡鱼看见夹在在人群中的谢览,心下有了思量。
他迎身走向带队的领头人,道:“柳师兄,这阵里诡异莫辨,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柳无霜素来不喜季羡鱼笑面虎的秉性,且曾在门派大试上吃过亏,拒绝道:“阵法诡异也比人心叵测来得好。”
薛文川脸色大变,怒道:“给脸不要脸!”
柳无霜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季羡鱼将怀里的少年塞给薛文川,快步追了上去:“且慢且慢,柳师兄,你我个人恩怨何必牵连旁人呢?都是同门师兄弟,在这险境理应互相扶持才是。”
季羡鱼见他脸色有所缓和,继续道:“此前的事是我对不住柳兄,出去后定饮酒自罚三杯。”
话都说到这份上,柳无霜也不好再甩脸,两队人马就这么别别扭扭地一同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你心有利刃而无刀鞘!
主角:你有刀鞘就好。
☆、狐妖
“大师兄,我们干嘛要和他们一起走?”
薛文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瞥了一眼另一对人马,心里很是不爽。
“管那么多干什么?安安心心走你的路,别给我惹祸!”季羡鱼狠狠敲了敲他的脑袋,他这个小弟空有一腔胆,到处点炮帮他得罪人。
跟着柳无霜走自然是为了走捷径啦,有谢览在,弯路都不知道要少走多少。
“季师兄和谢师兄关系很好吗?”一直安安静静跟着身边的若白忽然开口问道。
季羡鱼一愣,摇头道:“啊?没有,关系一般,怎么这么问?”
若白咬咬唇,低声道:“我见你一直看他......”
若白不说薛文川还不觉得,如今一说倒是确实发现反常,自家师兄这段日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谢览,这感觉有点微妙。
季羡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打趣道:“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格外俊俏些?”
若白:“......”
薛文川:“!!!!!”
看着薛文川瞪圆的双眼,季羡鱼无奈地揉揉额角,解释道:“我只是开玩笑。”
说话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听见一阵琴音,天旋地转间就来到了一棟白色院子的院门口。
周围的伙伴全部凭空消失,悠扬的琴声正从院中溢出。
季羡鱼立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院门。
悠扬的琴声倾泻而出,一个白衣女子静静地坐在庭院中,纤长素白的手指在琴弦中跳跃,她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季羡鱼就愣在原地。
那女子站起身,眼睛清清冷冷一扫,却带出无限风情:“师兄,你回来了。”
季羡鱼:“!!!!”
这分明是他从青春期就爱得不行的女神的脸啊!
“快进来。”
她伸手揽住他的手臂,酥软的胸蹭似有若无地蹭着男子,季羡鱼顺从地跟着女子进院,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喝水吗”女子倒了一杯茶,目光盈盈地看向他。
季羡鱼愣愣地接过茶杯,沉浸在盛世美颜下无法自拔。
清丽如出水芙蓉,娇而不艳。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自己的女神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脑子轰轰作响,混沌一片。
女子轻笑一声,道:“呆子,傻看什么”
脸瞬间火烧火燎的着起来,季羡鱼满脸通红地低下头,道:“没……没什么。”
下颚处一阵瘙痒,季羡鱼错愕地抬起头,那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他这么近了,她莹白纤细的手指正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