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也还是无法消除他的怒气,握紧的拳还在颤抖着,就这么猛然扑上竟辅,像是要一把掐死他。
——这种时候只要看镜子,心情就会平静。
守狠狠地瞪着竟辅,转过身朝墙边镜子走去,用手靠近镜前极为接近地看着。镜中那毫无瑕疵的白晰脸庞是绷着的,发觉这点后便柔和了那双澄澈的双眼,粉色的唇轻绽微笑,那美貌有如神祇,一瞬间便光芒四射地照亮四周。
「啊……」守发出叹息,感觉心醉神迷,也渐渐化解怒意。比起他的美貌,竟辅的胡言乱语根本不值得让他挂心。
若不能好好活用这有如超一流艺术品的美貌,岂不是对缪斯女神的亵渎?
「守?」
守过度自恋的思考正加速延伸着,连竟辅的声音都听不见,进入了平常的妄想模式。
为了让所有的人能够大饱眼福应该要在电视上播出才对吧但我的美貌是否能够忠实地透过电视呈现呢不因为是被神所爱护的美貌所以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藏起来吧但是因为演艺圈是很可怕的地方如果像是被坏人用麻药控制像奴隶一样被压榨或为了演出戏剧的角色和导演上床或被嫉妒我的阴险前辈欺负之后被lún_jiān真是被命运玩弄的试炼与悲惨的一颗星啊啊真是可怜的我,美真是一种罪恶。
「又不知幻想到哪去了。」
在恍惚中的守面前,竟辅大声地拍手,把守从角色扮演的梦境中拉回现实。尽管被打断幻想而感到气愤,但妄想却仍然持续着,烦恼着饲养了这只怪物狗的事万一被八卦杂志揭露的话,可是会变成一件大丑闻。
洗完澡后守倒头就睡,过中午醒来后就准备要到学校去,此时竟辅说要和守一起去。
「万一途中发生什么事怎么办?因此我必须陪你去。」
「啥?你在说啥鬼话。」
说什么万一发生什么事,以往守也都是每天一个人平安地上下学,就算夜晚在歌舞伎町打工至今也还不曾遭遇过危险的事情,对守来说,人生最大的危机就是差点被陌生男子给夺去贞操。
总觉得竟辅变成人后,似乎就更难应付了。
今天清晨也是,明明就对他说可以先睡但他还是等着守下班回家,就算为他铺好预备的床也还是等到守睡着才肯闭上眼,并且理所当然地会在守之前醒来待命。
话虽如此,但竟辅却等到守睡着后想潜入主人的床里,守立刻从枕头上抬起头迅速坐起。
「你在干嘛!」
「想和你一起睡。」
这么大个儿的人却不知羞地说着,将身体靠近紧贴着守。就算隔着睡衣,也还是感到他比守要高的体温。被他结实的双手环住腰际,心跳合而为一,剧烈地响着。
「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去隔壁的床睡。」
守带着紧张感和戒心,但碰到竟辅肌肤的触感绝对不是不快,他感到焦躁地挥开竟辅的手,故意粗鲁地踢向他。
「我只是想和守一起睡。」
虽然想告诉守这并没有带着性暗示,但守也是不会相信的吧。再说如果是狗的话还过得去,被这变态却又坦率又有男子气概的竟辅贴近,反而是守显得无法静下心,而且还会有奇怪的心情浮现。
要怎么说这个……之前被竟辅推倒的时候是既惊又怕,但直到快被强硬地插入前,自己的身体却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产生人生当中最完美又出色的舒畅感。
守不想被发现脸上的红晕而别过脸,冷淡且坚决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绝对不准进到我被里。这是命令。」
上回竟辅就算情绪狂暴激烈,仍因为弄痛守了所以放弃插入,在体恤守的身体之余又害怕被拒绝,所以决不会违背主人带着强硬语气的命令,安静地钻进另一床棉被里。看得出平时面无表情的他意志消沉,守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些,以致于花了不少时间才又睡着。
守因此而稍微有些睡眠不足,想也知道竟辅口中说的陪他到学校这件事不是在开玩笑,他睡眼惺忪地看着竟辅说道:「大学基本上不能让非学校相关的人进入的。你如果跟着过来我会很困扰。」
事实上根本没有检查得这么严格,就算不是学生也能够自由进出,但守并没有这么亲切到告诉他这么多。
对着沉默的竟辅,守为了让他死心又接着说。
「再说你也没有月票吧?搭电车是要花钱买票的。」
竟辅也知道安斋家的经济状况,以此为理由又让竟辅更无法外出。
「钱吗……」垂眼喃喃自语着,陷入一阵思考后虽然抬起视线,但仍不死心地对守说。
「那,我送你到车站就好。」
「咦?」
又不是小孩子,守虽然不满地皱着眉头,但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在没必要的争吵上,再说,明白认真起来的竟辅会执拗到哪种程度,那还不如直接答应来的好些。
「……知道了。」
守无奈回应,允许竟辅可以跟自己一起出门。担心之后会发生麻烦事,所以跟竟辅再三确认着。
「一个人知道怎么从车站回家吗?」
「当然。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认得路。」
就算嗅觉再怎么灵敏但现在可是人耶,先不管竟辅的夸张回答,以往散步时也都是竟辅在前头领着守回家,认得路这点应该是真的。
守比原先预计要早十五分钟出门,途中路过附近的锁店打了把备份钥匙。将刚完成的钥匙递给竟辅,为了不让他太过放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