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拉着王进爵衣角的手没有松开,但还是坚定的摇头,“不要踹门,他们也许是太怕了才这样,你若是踹门,会害了他们的。”
王进爵急了,“都这个时候了,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你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以后谁负责做饭给我们吃啊!”
杜玉被王进爵这话给气笑了,喘了口气才道:“我刚才看到教堂了,我们去教堂吧。”
此话一出,谢韫和王进爵同时呆住,王进爵奇了,“阿玉,你可别是诓我们吧,你真看见教堂了?”说着,王进爵还忍不住四处张望,可惜的是除了周围这一圈望不到底的屋子,还有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的妖怪,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杜玉无力的扯出一个笑,“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谢韫比王进爵直接的多,“阿玉,你既然能看见,那你能指出来吗?”
杜玉看着谢韫立体的五官,精致的眉眼,还有望着自己时略带焦急的目光,笑着说好。
谢韫也不再废话,杜玉的伤等不起,那个找不到的教堂也许是捉妖的关键。谢韫随着杜玉口中说的方向,一路跑去。那个教堂在杜玉口中看似很近,实则却很远,先前狗子带的完全是错误的方向。谢韫抱着杜玉,能越来越明显的听到身后妖怪的声音,耳边回荡的是那首被扭曲了唱腔的童谣。
杜玉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谢韫必须贴着杜玉的嘴才能勉强听清楚,而那妖怪却是不依不饶,整个巷子里充斥着它尖锐的笑声,似乎是将谢韫三人当作卑贱的虫子来戏弄,谢韫能听到自己和王进爵浓重的喘息声。
有好几个瞬间,谢韫都感到那妖怪就在自己身后,只要稍稍往前一扑,就能将自己扑倒,可它却没有这么做,这样追逐着三人对它来说好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也不知跑了多久,当谢韫再次俯下身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耳朵贴在了杜玉冰冷的唇上就仿佛贴在一块冰上,将谢韫冻了一个激灵。杜玉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吐出:“到了。”然后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杜玉虽然说到了,可在谢韫面前却是一个死胡同,迎面的那堵墙将谢韫的去路给死死堵住。王进爵一边跑一边不住的扭头看,他身上带着的各种符纸,法器早已丢了一路,那些东西除了能稍微减缓一下妖怪追赶的速度,便没有其他作用了。
此刻的王进爵看着眼前的死胡同也慌了神,“谢哥,阿玉怎么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韫低头看了眼已经昏过去的杜玉,心里有个直觉,杜玉说的应该是对的。脚下速度不减反加,“我们冲过去。”
王进爵哑然了,“谢哥,前面可是死胡同啊。”
谢韫脚下加速,不再理会王进爵。
王进爵见状,咬咬牙,跑到谢韫前面,想着就算等会要撞墙,自己皮粗肉糙,这墙还是自己来撞吧。
那些妖怪像是发现了谢韫他们的想法,叫声瞬间凄厉了起来,也不再像原先戏弄三人一样,反而加快的速度,直直的向谢韫冲去,似乎是想阻止三人撞墙的行为。
而此时的王进爵抱着不怕痛的信念,闭着眼睛冲向了那堵墙,而谢韫紧随其后。果然不出谢韫所料,三人顺利的穿过了那堵墙,而身后一直追赶三人的妖怪似乎对这墙颇为忌惮,三人一过了那墙,那妖怪便被堵在了墙后面。
王进爵冲过墙的冲力太大,根本刹不住,结果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脚,重重的摔在地上,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竟是摔在了一片西瓜地里。
谢韫抱着杜玉往前小跑了几步,才转头看着那堵墙,那堵墙从谢韫这个方向看过去很突兀,像是平空立在那里的,可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堵墙,将妖怪拦在了外头,谢韫甚至听到了墙对面妖怪不甘心的骂起了脏话。
原先的雨过了墙以后也停了,周围都是蝉鸣鸟叫,平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墙外妖怪叫嚣了一会,发现进不来之后,似乎是放弃了,声音渐渐消散,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王进爵也从西瓜地里爬了起来,看着瓜地的尽头亮着灯,亮灯的建筑物有着尖尖的顶,上面是一个颤颤巍巍看上去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十字架。王进爵冲谢韫招招手,“谢哥,谢哥,教堂,真的是教堂!”
谢韫显然也看见了,他抱着杜玉大步朝教堂走去。
教堂的门开着,里面点了几根蜡烛,不同于桃源乡里的皮脂味,这儿的蜡烛明显正常的多,蜡烛的光并不明亮,却将整个空间都映照的一清二楚,教堂里似乎没有人,王进爵粗粗张望了一下,便忍不住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原本安静的教堂随着王进爵的喊声,从小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侧门就开了,出来了一个牧师打扮的外国人,手里还拿着一本圣经。
那牧师看到谢韫三人先是一愣,等看到谢韫怀里浑身上下都是血的杜玉,立马招呼谢韫三人跟他过去。
谢韫抱着杜玉进了小侧门,王进爵垫后,一进去,牧师就让谢韫将杜玉放到床上,将杜玉受伤的手搁到床外,小心的拆除了上面简易的包扎,然后转身从床对面的柜子里小心的取出一个罐子,将罐子里的水尽数洒在杜玉的伤口上。
随着这些水的洒落,杜玉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等水洒完之后,杜玉的伤口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痂。
做完这一切,牧师才松了口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