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吾不背。”
“够了够了!”姜宗孜奔溃后退。
万充轻叹一口气。
姜宗孜狠揉一把自己的脸:“我不会相信的!”
“……”
姜宗孜低着脸:“你不知道,我暗恋他很多年。”
万充失去了耐性:“姜宗孜你已经拿到了《十堂册》,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我欢喜他很多年!”姜宗孜握拳。拔腿离开。
“你站住!”万充在姜宗孜的背后沉声道。
但姜宗孜这回没有回头。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站,住。”
姜三少爷已经人在院落门口了。他一心望着游朋律的背影。
姜宗孜想,万充的确是,特别擅长把别人弄得一团糟,自己却毫发无伤。
姜宗孜寸步不离地跟着游朋律,在安寻街从南往北走。
正是暮色四合之际,华灯初上。舞榭歌台酒肆茶寮,整条安寻街喧闹繁华,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姜宗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xiè_yī,有伤风化有损妇德,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
“你滚!”游朋律反手甩了姜宗孜一个响亮的耳光。
姜宗孜自动屏蔽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死机白咧地扯住游朋律的袖子不放:“小律你听我解释……”不慎被暗恋的人暗恋的人上了,又被暗恋的人捉奸在床,该编一个怎样的故事挽回与暗恋的人的友谊?急,蹲着等。
“滚!”游朋律愤怒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小贩的吆喝。
垂死挣扎:“我跟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哟,这不是姜三少爷和游小公子嘛!”传来一把没心没肺的声音。魏术容摇着折扇,在几步外嬉皮笑脸,“有些日子没聚,这是怎么了?来来来,有话好好说,同我上脉望楼听几支曲儿吧。”
姜宗孜这才发现,他和游朋律恰恰停在了脉望楼前面,整条街人流最密集的地方。
游朋律勉强给了魏术容一分好脸色:“告辞。”转身欲走,姜宗孜立马抬脚跟上。这时候,又几个平日熟识的公子哥儿现身了,你一言我一语将面色沉沉的游朋律和脸上带着巴掌印衣衫不整的姜宗孜拥进脉望楼。
歌姬转轴拨弦三两声,美酒将将倒入杯中,姜三少爷和万小翰林的□□已经彻底坐实了。想来很快便会路人皆知。姜宗孜倒不在乎身败名裂,但这样下去,会毁了万充的名声。
“哈哈哈!小姜姜你终于证明自己没有隐疾,好样的!”
“来来来喝!孜孜果然不同凡响,玩上了万主考官,这回准定金榜题名!”
“什么什么主考官?!”魏术容竟然还不知道,“万小翰林是……?”
在场其他人几乎都不晓得:“春试的主考官定了?!”
“什嘛?草!”
“诶呀管他的,什么狗屁功名,又不影响小爷吃香喝辣!是吧宗孜?”
“喝!”
……
觥筹交错插科打诨间,游朋律喝得头脑发昏。
一群狐朋狗友不断揶揄姜宗孜,酒辞里尽是戏弄和不正经的荤话。姜宗孜本来构思了一个把自己塑造成被虐被强迫者形象的故事,想找机会声泪俱下地哭诉给游朋律听。但游朋律完全不理,只一个劲灌自己酒,弄得姜宗孜几次起头失败。
游朋律想,原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fēng_liú韵事一桩。所有人都默认他和姜宗孜之间没有牵绊关系。
游朋律心里恨恨地想:“但万充早晚是我的。”
☆、姜少爷有个暗恋的人下
每月初,百景堂众人会聚在一起开个会。
百景堂有百景。远山飞燕杯盏松柏等等,姜宗孜背上烙染的是桃花,官衔便是“桃花景”。每月俸禄百贯。
百景堂有官无吏,共一百零二个人。一百人是百景,另有一位副堂主,一位名誉堂主。
名誉堂主的意思,就是只挂名不管事,基本起一个吉祥物的作用,毕竟百景堂是个隐秘谍报机构,世上知晓之人无几,所以挂个名也没有往脸上贴金的好处。逢年过节听听副堂主述职,有新成员加入过场式含笑点头——对,其实万充猜错了。百景堂并不是什么终身组织,年龄到了会退休,做错事被逐出,任务失败降成附庸……都是常有的事。
百景彼此之间不认识。每月初开会时候都戴副面具,袖口别上自己的标志。一个会搞得特神秘特隆重,时辰和方位都要事先仔细算过。其实不过是给吉祥物请安,顺带认一认前一个月有哪一堂消失了。
掌握实权的副堂主,从未出现过。姜宗孜只知道,所有的任务面具都是他下达的。
姜宗孜八岁那年中解元,不久后的夜里,有黑衣人潜入姜府带走了他。但姜三少爷当时只觉得刺激,没料到自己入了一个大坑。
那时候,姜宗孜去见的,是登基不久的隆启帝,也就是百景堂的吉祥物。
姜宗孜后来的拾年都在追悔莫及中度过,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哟,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他偏偏被百景堂看中了。长得好脑子好怪他咯?
姜朗继是姜宗孜的附庸,他在同年以远方表亲的身份进入姜府,姜朗继也是姜宗孜在百景堂中见过脸的,除当今圣上之外的唯一一个人。
姜宗孜九岁那年,秋试前,他收到了进百景堂之后的第一个任务,落榜。之后,姜宗孜根据指示,一步步变成了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让身边所有人都失望了,他成了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