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欢试探性地去搂他的腰,轻声道:“开心吗,见到他们。”
薛衡却在被他触碰后小脸顿时发白,笑容僵在了他脸上。
楚惜欢连忙把手收回来:“对不起。”
薛衡浑身都在抖:“不……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从小身体就和别人不一样,感觉灵敏度是常人的十倍之上,被别人触碰会……非常敏感,尤其是疼痛,平日里就是划了条小口子,也要疼上半天的。”
“我是不是……太弱了啊,一点不像一个男人。”
楚惜欢的脸也一片惨白,疼痛放大到常人百倍以上么?
他对薛衡做过的那些事……哪怕是常人,也会疼到崩溃啊。
侮辱的话语,对臀部的大力抽扇,无穷无尽的强制占有,还有海葵释放的让人产生锥心蚀骨疼痛感的毒素……
自己到底对心爱的人做下了些什么?
罪行恶劣到……即便薛衡失去了记忆,身体还深刻地记得对他的害怕和恐惧。
他的心堵住了,被人一把掐住拷问:“你看看,你有多恶心,你打着爱的名义,把自己爱的人折磨到被人碰一下都会害怕。”
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你这种恶心的人。
他不敢再碰薛衡,牵强地笑了笑:“没有,你一点都不弱,你很好,很好很好。你的父母来了,去见见他们吧。”
“嗯。”
薛母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儿子瘦了很多。
她摸着薛衡削瘦的面颊,泪水就掉下来,也不管楚惜欢在不在场:“怎么样,衡儿你过得好吗?河神他对你好吗?”
薛衡乖巧地用小脸蹭着她的掌心:“娘亲别担心,我过得很好,河神对我特别好特别好。”
“我看你怎么瘦了。”
“没有,做父母亲的怎么看自己孩子都会觉得瘦了,我没瘦,我还胖了呢。”
楚惜欢呼吸都有些困难,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薛衡的父母把孩子交给自己,巴巴地希望薛衡能过得好一点,自己干了些什么?囚禁、侮辱、侵犯……
“不用忽悠我,我还不清楚自己的孩子,你就是瘦了,连眼神……都……”
这眼神看上去和平日里一样软绵绵的,温和又惹人怜……可她分明感觉自己儿子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才没有呢,不信你问他,”薛衡抬头望向楚惜欢,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好朋友一样亲昵,“惜欢,你告诉她我胖了,没瘦。”
他叫他惜欢,声音软软糯糯,眼神明亮又充满信任。
楚惜欢没法回答。
他只顾着索求薛衡的身体的美好滋味,从来没在意过薛衡是胖了还是瘦了。
吃饭都是摁着他强行塞,薛衡经常性是边吃边吐边哭。
甚至那么久了……他连薛衡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而薛衡真正喜欢的东西……那个他喜欢的女人,已经被自己杀死。
楚惜欢唇色发白,愧疚、难受、痛苦、懊悔、自责一齐涌上心头,他却只能带着笑:“是瘦了,是我照顾不周。”
薛父此时道:“我有些话要单独同女婿说。”
楚惜欢连忙应好。
二人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薛父直接道:“你应该察觉到了吧,我们家阿衡不喜欢男人。”
“是。”楚惜欢毕恭毕敬地点头。
薛父也没想过河神居然会如此恭敬,本来他还做好准备河神一生气他就滚的。
“他这个孩子,脾气特别软……很少生气,骂人都是文绉绉的……”
“我知道。”楚惜欢的头垂得更低了,可见自己有多混蛋,惹得薛衡破口大骂了无数回,脏字秽词骂了个遍。
“我就是想求求你,不要逼他……行周公之礼,我怕他受不住,其实你看他平时那么潇洒得瑟……但是其实他特别容易哭,也是我从小惯坏了,能欺负他的人世间罕有,他大哥但凡惹得他哭,我都得抽得他大哥起不来床。”
薛衡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苦苦求饶的景象跃入脑海中,楚惜欢手颤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就倒在了手上。
薛父还在说:“还有啊,你若是生气了要罚他,千万别打他,让他抄经文,他可喜欢了,小时候每次罚他抄,他都乐得要死,他啊……”
……
薛父聊起薛衡,满脸骄傲满脸宠溺,连薛衡的缺点在他眼里都极其可爱。
楚惜欢很努力地去问,想从薛父身上了解更多薛衡的东西。
越了解,越后悔。薛衡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自己却除了亵/玩他的身体,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薛父有些迟疑,却还是说道:“我看你有几分面熟。”
“哦?”
“你的本体是?”
“千机鸟。”
“哦。”
“怎么了?”
“没有,我认错了。阿衡十四岁的时候,在路上碰到有人在卖一只鲛人,那只鲛人十分凄惨,尾巴都被烧焦大半,但是长相十分好看,比姑娘家还好看。不过他也颇为凶残,张着獠牙,好像随时要咬人一样。那卖他的气极了就拿凳子砸他的脑袋,要撬掉他的牙齿,那鲛人看见阿衡就掉眼泪,阿衡当即就心疼得要命,要把它买回家。”
“买回家后他养鱼比做功课还上心,什么都要给他最好的,还很是开心地老同鲛人说话,虽然大抵那鲛人也听不懂。”
“此前阿衡一直没喜欢过别人,连女子都见得少,可能是太小,他巴巴地告诉我,他喜欢上那头小鲛人了。”
“且不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