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上去,乐遥心里想着。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到父亲身边的,我乐遥发誓,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上这座山,今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来的!愿你在天之灵能与父亲团聚。”
乐遥看着手中的骨灰盒,眼中充满了温情和不舍。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抬起头,迈开了步子。
逆风而行,举步维艰。只不过,这风力却是愈来愈小。最终,竟是到了山顶?乐遥心里是有这么点侥幸的兴奋的。
山顶比较平坦,除了一间被白雪覆压的木屋和屋前一座无碑坟墓外再无生机。
乐遥踱步到了屋前,四周除了风雪呼啸声外,沉寂而悲戚。他看着那座墓,喃喃道:“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乐遥抬头望着天,深邃的蓝,没有一丝一毫的云彩,连仅存的风雪在这个时候都悄无声地消失了。
这个时候,乐遥才发现,这守遥山其实被另外四座还要高耸的雪山环绕,那四座山竟然是惊人的等高,沿着山峰稍微倾斜的角度看过来,竟然全都指向这里……如同牢笼将这里锁住……
乐遥不敢再多想。他回头看向那间木屋,门槛上有被人清扫过的痕迹。乐遥猛然觉着有一种预感,这屋里有人……
然而,还容不及乐遥多想,门就被推开了。
乐遥并屏住了呼吸。
出来的人一袭淡蓝色的长衣,银白的长发松散地垂在身后。乐遥本以为会来人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细细一看竟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眉目中的冷峻似乎与这山融为了一体,散露出浸骨的寒彻,冷清如画的面庞,难以言喻的俊美,简直就是谪仙下凡。
等等……谪仙?
乐遥心里一惊,顿了许久才吐出:“你是……南海仙君?”
仙君盯着乐遥,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随后又消失于无影无踪。
仙君微启薄唇,停顿了许久,才淡淡道:“南悠亭,不是什么南海仙君。”
语气冷漠却掺杂着一丝温柔,乐遥觉着甚是悦耳。仙君移动步子走到了墓前,长舒了一口气,最后竟是跪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乐遥一愣,“那个,仙君,我叫乐遥……”乐遥看着如此尴尬的氛围,立即问道:“那为何他们都说你是仙君呢?”
南悠亭静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因为我永生不老、不死,没有轮回,没有归依。”南悠亭的语调甚是平缓,像是在诉说着别人故事,没有半点悲伤。
乐遥认为这仙君一定是因为守这墓守得太久了,连孤独是什么都漠然了。
“墓的主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是你的什么人呢?”
“……是很重要,只是,我于他,谁也不是。”
“那你……”仙君单相思?乐遥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乐遥捧着骨灰盒,面向坟墓干脆地跪在了南悠亭身旁。
“你想做什么?”
乐遥见南悠亭闭着眼,故作大声道:“因为我也无依无靠了!所以我也想跪拜一下你守护的这位仙君,跪拜一下我的爹娘!”
南悠亭微蹙眉头没有说话。不知跪了多久,乐遥的腿已经麻木了,见南悠亭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也不好不继续跪着。乐遥默默地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乐遥默念阿弥陀佛“要撑不住了啊……”,然后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裤脚,避免自己倒下去。
“你和他,真的有点像。”
“啊?什么?”乐遥好奇问道。
“死撑。”
“……仙君你还不是,就这么一直守着,以孤独为伴……”
乐遥盯着南悠亭白净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乐遥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然后,南悠亭转向乐遥,睁开了眼,四目对视。乐遥就这么尴尬地像傻子一样看着他。
乐遥立刻抬起头看天:啊,哈哈,仙君一定在心里默念我是个傻比吧……要被嫌弃了……
“……”南悠亭神色未变,只是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碎雪。
乐遥见状,正想撑起腿站起来,然后腿骨一软,摔了个狗啃雪。
“你是ròu_tǐ凡胎,经不起这千年深雪的折腾。快些回去吧。”
南悠亭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身后的人没了动静,回头一看,乐遥竟给自己拜首。
“你……”
“仙君,我就直说了吧!我冒昧前来,只希望仙君能告诉我父亲的葬身之地,我乐遥上刀山下火海愿以命相报。”
乐遥就这么跪着,在寒气中瑟瑟发抖,冰雪融化后浸透了他的衣裳,手骨也被冻得通红。
南悠亭像是叹了口气,弯腰将乐遥扶了起来。
乐遥因身子支撑不住,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南悠亭的身上。南悠亭连忙抱住乐遥的腰以防他倒下。
“那个……仙君,对不住了,可我实在是动不了了,哈哈……”乐遥愁眉付之一笑深表歉意,身体本能的想靠近温暖,却发现仙君的身体异常的冰凉……
南悠亭皱眉,在乐遥背部运功探寻后发现他虽然寒气入体但这些寒气最终竟是在他体内自己融化了。南悠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虽然寒气对乐遥并无影响,但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冻着的外伤还是要治的。南悠亭挥动衣袖,施法抬起了乐遥,讲他挪到了自己的屋中。
乐遥默默:仙君果然嫌弃我了,照顾个病人都要施法术,唉……到底还是仙君啊……
木屋内的布置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