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魔道至尊的称号是白叫的?哈,你当年可是毫无修为却令世家大族闻风丧胆,而我不过受了重伤,修为大退而已。”
滕羽知道寒澈这样执拗的性子,必定不会听自己的,但她也必定心中有数,只是她这般爱逞强的性子,早晚得出事。
“啊啊,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寒澈拉过滕羽,凑到他耳边,暧昧的看了眼林望之,悄声道:“我先前问过他为什么要救你,他说,‘就如植物总会向光,人,也是得有念想的。’至于是什么意思,你自个人领悟吧。”
告别了寒澈,滕羽牵着林望之,后头跟着驮着大随的黑妮,沐浴着阳光,很是圆满。
“刚刚寒澈同你说了什么?”林望之看滕羽眉梢都比往常高了些,禁不住问。
“啊,没什么。”滕羽弯了弯嘴角,“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既然日光充足,那这些小草啊嫩芽啊便继续壮大吧,然后如藤蔓般层层网住,任谁也逃脱不能。
“但你好像很高兴。”
“是啊。”滕羽说,“今天天气好嘛。”
“啾!”旁边蓝羽毛的小鸟也舒服的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第25章 三愿节
之后的日子,都像是被特意调慢了一样,两人也没有刻意赶路,一步一步悠闲的走着,倒真像完全没有目的,信马由缰,去到哪里都好。
正值五月初,两人到燕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城中过节。
他们只是听说城里热闹,便过来瞧瞧,只是因为并不着急,还是那样慢慢晃过来,所以到的时候已是深夜。
因为已经很晚,城内虽仍有烛光,但人也少了,两人漫步在挂着灯笼的街道上,只觉得虽没有过上节,但也沾染了节日的氛围。
“啊,年轻人。”走过一家路边的小摊,两人忽然被摊主叫住,“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正好我这还有块木牌,送你们了,你们也写上自己的愿望,挂到神树上去吧。”
“愿望,神树?”
“你们不知道嘛,今天是我们燕城的三愿节啊,每个人可以许三个愿望,然后挂到城西神庙旁边的神树上,准能灵验。呐,我也收摊了,这最后一块木牌,就送给你们了。”
两人问了神庙的路,果见一颗古远遒劲的老树,因为快要入夏,长满了新叶,而那树枝上,挂满了木牌,那是燕城的愿望。
因为只有一个木牌,林望之自然就要滕羽写,滕羽提笔想了想,忽然笑开来:“其实说来,我们修仙的,应该就是凡人们眼中的‘神’了吧,那我们许愿的话,又是许给谁听呢?”
“你觉得呢?”
滕羽摇了摇头,其实要说许愿,不若是说给自己听,他不会把机会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知,也早就没了替他遮风挡雨的存在,写下来,不过是,让自己记着。
滕羽抿了抿嘴,遮着板子快速写了些字,又快速把木牌翻了过去:“我只许了一个愿望,你看还有背面没有用呢,你也把愿望写上去吧,但不准偷看我写的!写哦,我去问没收摊的再要一根绳子。”然后不等林望之回话,就兀自跑掉了。
滕羽在旁边估摸着时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望之手还拎着笔,正对着木牌发呆,大随睡了,黑妮在树旁摇着尾巴吃着草。
滕羽又禁不住嘴角上扬,不是因为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这样看着,他也觉得欢喜。
“写好了吗?”滕羽凑过去,勾住林望之的背,闻到他身上很淡的沉香,看林望之急急忙忙的用手盖住,就知道是写好了,而他本身也无意去看林望之写了什么。
即便好奇,他也不会去看。
林望之见滕羽又在木牌上绑了一根绳子,不禁问:“为什么要绑两根?”
“因为两个人的愿望很沉啊,绑两根的话,一定会好好地挂在枝上,也一定会实现的吧。”滕羽看旁边父母抱着小孩在挂木牌,也吵着让林望之抱他起来挂上去。
结果被旁边的小孩笑话,滕羽就举起拳头来吓唬他们,结果幅度太大,连带着把林望之摔倒在地上,依稀间感觉林望之怀里一个什么膈了一下,滕羽却也没工夫去管,旁边的小孩们笑得更欢了。
可滕羽却也跟着笑了起来,心想自己大概魔障了,因为他第一次觉得,即便是这样摔倒了,也令他欢喜。因为有一个人即便还被他压着,也仍然扶着他;即便不说话,也能知道,他就在自己身旁。
第二天的时候,林望之问滕羽要不要回晋陵看看,因为已经离得很近了。滕羽垂着脑袋,第一次没有很快的回答。
“滕萍萍,被葬在了晋陵。”林望之见滕羽不说话,带着点解释的意味,“滕鑫竭力要求的,说要将女儿带回自家安葬,林岚之也出了不少力。”
“是吗。”滕羽仍是垂着头,他不是不想回去,他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滕鑫。
因为自己,滕鑫没了最心爱的女儿,他一直是愧疚的,可也并不全是愧疚,他知道,身为凡人,滕鑫并不能做什么,可在滕萍萍受辱自己被欺的那些日子里,他这个父亲,什么也没做,即便女儿受如此欺辱,他也没吭过一声,即便后头叫了次板要回了滕萍萍的尸首,也没什么努力成分,毕竟滕萍萍身为一个凡人,又不是林逸之明媒正娶的,还是个旁系又死了的遗孀,且是滕羽的亲姐,这么一算下来,必是入不了林家族谱的。
滕羽一时并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况且即便见了又如何,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