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承袭这个爵位。到了本朝,这样的权势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并没有减弱,反而因为世代的累积,变得更为厚重,有很多世家依附在两王府身后,成为临水国两大举足轻重的势力。而新生贵族们,不满于世家拥有的过多权利,则纷纷集中起来,依附于同样也是新贵的丞相董伦,成为足以与这两大权势抗衡的第三方。
数十年来,这三大势力集团谁也不服谁,在朝中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彼此也有输有赢,不相上下,因此互为心头大患。
没想到,定王府与丞相府两派的继承人,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的面。
“将军递入朝廷的请求增加军费的奏报,朝廷已经收到了。”苏修明这个时候又拿起了特使的身份,道:“此事国君本已准奏,不过,最近朝中出了一件大事,因此给耽误了。”
“世子说的,可是平王薨,由胞弟袭爵一事?”平王奉承安在月前病逝,因其无子,所以其胞弟奉淇安袭平王爵。新旧权力交替,依附于平王府的“奉派”世家们应该是要乱上一阵子。
“正是。户政司一向是由平王府一脉主理,此时人员变动得厉害。户政司一时空不出人手经办此事。正好本世子入青军领职,因此,他们请本世子代为向将军致歉,请将军稍待数月,一定将此事办妥。”
董飞峻点头道:“有劳世子了。既然户政司有困难,末将是理应给予支持的。”
苏修明微笑道:“我本来以为要劝劝将军的,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倒是显得我多此一举了。”顿了一下,继续道:“将军军务繁忙,不比我这个闲人,若是有紧要军情,请不必理会我,本世子不便耽误将军。”
董飞峻听他在下逐客令,点头行礼道:“如此,世子请自便。末将很期待与世子并肩作战那一天的到来。告辞。”说罢转身走出了使驿。
等董飞峻回到将军府时,丁齐两名副将已等他多时了。这两名副将是一直跟着他慢慢成长起来的,对他甚是忠心,算是丞相府“董派”的人。他找二人,本是为了讨论军务与城防,此时,却不得不把苏修明的事讲出来讨论。
“定王世子?”副将丁元敏也是出身世家,因他年轻气盛,与老派世家不和,才效忠的丞相,对世家的事便了解得比较清楚。“这个人我听说过,此人文武兼修,精骑射,善思谋,定王苏允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年少时我曾见过他一面,后来就再也未曾见过了,他似乎不在国都列城,至于究竟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却是没听说过,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董飞峻微微的点头。对这个人,他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二十来岁的时候才出现,一出现就领了从三品的青军副将之职,这在世家子弟里是不多见的,按常规,就算世家子弟领职入军,也只能从六七品左右的小将做起。
副将齐肖道:“会不会是‘苏派’安插在我们青军的一颗钉子?”身为临水国三大主力军之一的青军,正副三将都是董派的人,当然会引起别派的不安与注意。
董飞峻用他的左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沉吟道:“就算是苏派的钉子,也只能先接下来,毕竟人家身份尊贵,又持有兵工司的正式文书。这个且先不说。户政司借口人员调度,拖延我们增加军费的申请。他们“奉派”的人为难我们,这个倒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件事却是通过苏派的人之口来传达,难道,奉派与苏派因为什么事情联起手来了?”
丁齐二副将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原委。苏奉两派这几年也斗得厉害,完全没有理由联手。难道是新任的平王有了什么想法?
三人将种种情况列出来分析,又一条一条的反驳了,暂时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董飞峻只得道:“算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你们俩下去巡视城坊,密切注意成军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两人应了,出了将军府去执行任务。董飞峻则坐下来写家书,将他刚刚了解到的事情报告给父亲,丞相董伦。
兵工司的传令使来得很快,到第三日晨间,兵工司的正式通令文便递到了董飞峻手上。董飞峻已知此事,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通令文一来,就可为苏修明授印。因此,这日一大早,他就遣人前往使驿请苏修明来校场准备授印。
授副将印是青军的大事,离城中,除了例行守城的兵士外,其余的人都齐集在校场,列好队形,静待这一仪式的举行。丁元敏、齐肖两名副将站在队列的最前面,而董飞峻站在面向着他们的将台上。清晨的风有些微冷,但是这些人在晨风中一动不动的站着,静得听不到一丝呼吸的声音。董飞峻一向练兵有素,这些纪律严明的兵士,正是他最大的骄傲之一。
苏修明也来得甚快。不大一会儿,他就已经过来了。穿着合身的甲胄,肃容正步而来,和他那天微笑的样子完全两样,竟然也有一个军人应有的气势。董飞峻有些微微的心惊。这样一个人,笑起来贵气天成,雍容大度,穿上甲胄便可以沉静稳重,气势逼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这样的人,若是能成为朋友多好。可惜,天生注定了是敌人。
“世子。”他出声唤道。
苏修明走到将台前停下脚步。
“今日本将为你授副将印,从此之后,你就是只青军普通的一份子,再没有世子与平民之分。”这也是领职的规定。所有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