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斌荣劝不下去了,傅明皇伤心又坚定的样子让他太不忍心。要让傅明皇接受傅墨不在人世的事实,跟拿刀生挖出他的心脏有什么区别。
经过头两个月的浑浑噩噩,身边的人都再不敢提起傅墨这个名字,只是每次有意的避开更让傅明皇感觉到傅墨的离去。有一次老管家来给主人家送换洗衣物,病房门没关严,他从门缝里看见傅明皇坐在床上,捧着上次给他带的傅墨的相册。傅明皇的手指不断地摸过光滑的塑封纸,轻声笑,最后却变成了哽咽。老管家在门外看得眼泪直掉。
傅明皇似乎终于接受了傅墨已经不在人世,只是出院后他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脸色总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最后不得不在家静养,依旧是几个亲信家里公司两头跑。虽然不至于太耽误集团里的事,但管家担心的事傅明皇的精神状态。对他来说,傅明皇不只是集团里的龙头老大,更是傅家的顶梁柱,还是他照顾了半辈子的主人家。别人看不清楚,他还能看不透吗?现在傅明皇就是在这个死胡同里打转,抱着绝望寻找希望,却屡屡碰壁遍体鳞伤。
这是心病,能治这个病的人却偏偏再也无可能出现了。
傅明皇的身体每况愈下,到后来连吃饭都食不下咽,三顿里有两顿是吃了要吐,再好的身板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傅明皇慢慢瘦得连脸颊都凹了下去。
管家几乎要急出心脏病了,什么营养师、健康规划师、心理医生他全找过了,但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医生说他根本没有配合治疗的意愿,甚至完全是在抗拒治疗,这样谁也没办法。管家终于明白过来,傅明皇这大半年来在想什么。
他在求死。傅墨走了,傅明皇但求一死。
最后一个心理医生走的时候跟管家说,要不去教堂里找找牧师吧,宗教这东西信不信是一回事,若能给他一个心里寄托就好了。
管家抱着一线希望,陪着傅明皇去了立于山顶的红山教堂,日日坐在高大的十字架和五彩琉璃瓦下听牧师布道。他说敬主能排除罪恶,敬主能得智慧,敬主能得祝福,敬主能得爱情。管家并不信教,他觉得牧师说的都很不实际,没头没尾既没逻辑也不科学,可是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他只好站在傅明皇身边陪他听。
傅明皇静静地听了三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问牧师:“真的吗?”
他的突然开口倒把牧师吓了一跳,他抬起头跟管家交换了一下惊喜的眼神,“真的,诚心向主祈求,主一定会回应你的。”
“你说要忏悔是吧,那开始吧。”傅明皇坐直了,依然犀利的眼神直盯着牧师。
牧师突然被他的低气压吓得有点怵,“开…开始吧。”
“我错了,我不该爱上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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