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宋松也不勉强,“我就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宋松上车走了。
周牧野吁了口气,招手打了辆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因为去买手机耽搁了一会儿。
徐萍一夜没合眼,整个人憔悴得像老了好几岁。
见周牧野平安回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萍姨,我饿了。”周牧野说。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做饭去,你先上楼洗个澡,去去晦气。”徐萍一边抹泪一边说。
周牧野回到房间,把新买的手机摆弄好,第一件事就是给唐追打电话。
他想他,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声音。
但是不等电话打通,周牧野就挂了。
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打给李璐阳。
“你他妈谁呀?”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你爸爸。”周牧野说。
“我操-你……”还没骂完,那边突然没了声儿,静了几秒,才不确定地说:“野哥?你咋换号了?”
“手机丢了,新买的。”
“手机里有艳照吗?小心搞出个艳照门来。”
“来我家一趟,”周牧野懒得跟他废话,“有事儿。”
“现在?我还睡觉呢。”
“给你半小时。”
挂了电话,周牧野脱掉衣服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他赤-身裸-体从浴室出来,李璐阳已经挺尸状在他床上躺着了。
周牧野踢他一脚:“滚起来。”
李璐阳坐起来,一脸困倦,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扫了一眼周牧野的裸-体,说:“野哥,你j-b真大。”
周牧野穿上内裤,往床上一趴,说:“给我擦药。”
李璐阳这才注意到他背上的伤口,又看到他头上包扎的纱布,瞌睡顿时没影了,“卧槽!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动你?”
“废什么话,”周牧野不耐烦,“让你擦药就擦药。”
李璐阳扫见床头柜上的药袋子,过去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水和一包棉签,用棉签蘸了药水往周牧野的伤口上擦。
“操!”周牧野爆粗,“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野哥,我真不是干这种细活的料。”李璐阳缩回手,“要不叫萍姨来给你擦?”
“擦你的。”周牧野咬紧牙关。
李璐阳硬着头皮继续擦,紧张得手都抖了。
“野哥,怎么不把你的小男朋友叫来给你擦药啊?擦着擦着擦出火来了,顺便干上一炮,多爽啊,电影里都这么演。”
周牧野疼得满头大汗,强忍着说:“他是好学生,要学习。”
“啊?”李璐阳惊讶,“他长得可真不像好学生,小妖精似的。”
周牧野笑了一声,说:“你长得倒挺像好学生的。”
“嘿,你怎么骂人呐?”李璐阳抱怨,“出力还不讨好。”
周牧野疼得“嘶”了一声,“轻点儿!”
李璐阳撇撇嘴,安静了十几秒,又说:“哎,野哥,玩男人和玩女人哪个更爽?跟哥儿们分享一下心得体会呗。”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周牧野顿了顿,嘲笑他:“不过就你这样的,也就只有挨-操的份儿。”
“凭什么啊,”李璐阳不忿,“我下面虽然没你大,但也超过国人平均水平了好吧,用过的妹子都说好。”
周牧野保持沉默,因为不想伤害他脆弱的自尊心。
*
唐追在过声扬家饱餐一顿,回家做作业。
但很难专心,因为总是惦记着周牧野。
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他说买了手机就给他打电话,看来是还没买,没电话也没微信。
做了一下午的作业,对付着吃了晚饭,唐追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他时不时就会拿起手机看一看,但手机安静如鸡,仿佛出了故障。
临睡前,唐追给周牧野发了条微信,但是没等到回复,索性关了手机,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没电话,没短信,没微信。
有点儿失望,还有点儿担心。
周牧野该不会出事了吧?要不要去他家看看啊?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下午,唐追去学校。
周牧野依旧杳无音信。
公交车上,唐追胡思乱想,周牧野该不会是死了吧?
电视剧里经常有这样的狗血桥段,男主角为了救女主角头部受伤,留下后遗症,没活多久就暴毙而亡,留下怀孕的女主角孤独地活着。
唐追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生活不是电视剧,不可能这么狗血。
到了学校,唐追坐在座位上无精打采。
“怎么了?”过声扬说,“垂头丧气的。”
唐追摇头:“没事儿。”
过声扬从桌斗里掏出一袋多力多滋递给唐追,“喏,你的最爱。”
唐追接过来,打开包装,有气无力地吃起来。
过声扬说:“卷子借我抄抄呗。”
唐追说:“自己拿。”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追失眠了。
他很少失眠。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他才攥着手机睡着。
第二天,唐追缺席了晨跑,早自习的时候就趴在课桌上睡觉,早饭也没吃,一直睡到上午第一节课上课铃响才爬起来。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
班主任谭玉霖站在讲台上说:“咱们班今天来了个转学生,大家鼓掌欢迎。”
班里响起稀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