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之后心情没怎么舒畅,我反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管我骂什么,他都不会把沈思还给我。不管我做什么,沈思一点都不会原谅我。我猜到我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在我也只是想要再和沈思多过几天好日子。中午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那就是好日子,沈思开那辆小货车载我兜风就是好日子,和沈思一起逛超市买东西是好日子,不出门和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是好日子。
但不管怎么说,有个人恨让我觉得解脱了一点。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容易的多,也快乐得多。
我去洗澡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满心恶毒的想,一定是沈裕听到了电话留言。没关系,你既然还敢打来,我就再骂一遍,光是洗澡这段时间,我又从记忆里面挖掘出了好几个骂人祖宗十八代的专有词汇。
我连头上的泡沫都没擦,直接冲出浴室,按了接听。
“你还敢打吗?!”我几乎用最大音量冲电话吼。
王朝却在电话那头说:“我怎么不敢打?”
一听是王朝,我顿时泄了气:“哦。”
“你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过来接你。”
“我不去试镜,没兴趣。”我说。
“还是上次那个组,找你继续回去拍。”王朝说。
我在电话这边胡言乱语:“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不会去陪别人的。”
“不是……不是别人。”王朝解释:“导演说有人投了你一笔,希望你能回去补拍,男二戏份挺吃紧的,耽误进度不好。”
“谁要投资我?”我问。
王朝支支吾吾:“赵总。”
“我是不会陪他的。”我又重新说了一遍。
王朝立刻截住我的话:“这次赵总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这意思还不是明确得很嘛,根本不要你陪,人家就是看好你。”
我在心里说:“放屁!”但是对着电话,嘴上还笑嘻嘻:“知道了。”
王朝说:“那我明天接你,你记得给赵总打个电话,感谢一下人家。”
“哦”我连再见都不想对王朝说。
第二天拍戏拍得很顺利。
与其说拍戏拍的顺利,不如说是导演根本不找我茬儿。有个过去ng十几回的长镜头,我居然一遍过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想一想,便能想出来个一二三,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男一也不见得比我演得哪里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我在片场被人吹捧的几乎下不来台,趁着中午的间隙,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一会儿,想想还是给赵思阳打电话,王朝其实说的挺对,饭是对方赏的,一句谢谢是应该的。
我打过去的时候,赵思阳显然有些意外。
我想着快点把感谢的话说完,免得节外生枝。只是我说道一半的时候,赵思阳忽然在电话那边问我:“什么投资?”
我心中冷笑,但嘴上还是解释:“拍戏的投资。”
赵思阳相当冷漠的说:“我撤资了,你不要现在来我这边说这些废话,你说了,这笔钱我也不会投,你就后悔去吧。”
我简直不敢信我的耳朵,把电话拿下来看了一下,确定没打错电话,才反问道:“钱是一笔过来的,都到了三天了。”
赵思阳忽然停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我也在赵思阳的错愕中明白过来,那笔钱不是他出的。
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起来,沈裕!于是我又拨通了昨天那串神神秘秘的号码,又要开始破口大骂。
他以为他这样就能收买我?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骂到一半的时候,发现电话根本就没有接通。
我去跟王朝说这件事的时候,王朝显然也没料到,嘴上说“怎么可能?”。然后一脸惊诧的到一边打电话去问给他消息的人。
我坐在折叠椅上气得发抖,又想了想,就跑回更衣间换衣服。我不要用沈裕的钱,我不用他给我颁发这种安慰奖,我不要喝沈思的血,吃沈思的肉。我出卖沈思不是为了沈裕和狗屁前途,我为我自己,我想要他,仅此而已。
到我上戏的时候,有场务过来叫我,叫了两遍,我没动弹;没多久,王朝过来叫我,我说我不去。
大概门外有人在看,我在更衣间里听到王朝把围观的人劝走了,这才进门来。
我说:“我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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