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身,拖著湿淋淋的身体,一步一步朝街道光亮处走去。走到树下,却发现旁边停著一辆白色越野车。
应该上前揍人,还是转身跑开?我本能地选择转身就跑。谁知,树下冲出一条身影,揽腰抱住我,将我按倒在车盖上。
“监……监制?”我转过脸惊呼。
“赖原,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有过许多床伴,一开始只觉得你笨,忍不住逗你。可现在,我看到你为陆禾发神经,就想揍你!”袁监制边说边压下身,堵住了我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低声警告:“听好,忘记陆禾,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不再找其他人!”
砰一声,车门大开。袁监制的唇舌,仍在肆虐地掠夺我嘴里的空气。
“袁志诚,放开你的手!”熟悉的声音道。
☆、(10鲜币)28、警醒
话音刚落,陆禾已经冲过来拎袁监制的衣领。
“真他妈烦人!你有什麽资格命令我放手?你是赖原他爸,还是他男朋友?”袁监制放开我,转身向陆禾揍去。
“我只是请你照顾他,没请你把他当猎物。”陆禾架住袁监制的拳头。
猎物?谁照顾谁?我头脑晕乎乎,无法思考。
而面前这两个高大的男人,只顾针锋相对的对峙,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空气中弥漫著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五十步笑一百步,你儿子都已经十六岁,不也是照吃不误?我信你对谢彦死心塌地,才送赖原上门让你吃!”袁监制狂暴的吼声震得我脑袋更懵,他的拳头几次差点砸中陆禾的脸。
“袁志诚,我当你是朋友,不记得有得罪过你,你这麽恨我?”树影遮去陆禾的大半面孔,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很冷,压抑著怒火。
“我喜欢他!”袁监制忽然拽住我的手腕,将发愣的我扯到胸前。
我瞠目结舌,一直处於震惊当机状态的脑袋,却开始运转。
袁监制是在念drad脚本台词呢,还是今天是蠢人节?
还有陆禾,几天前不是还当我是病毒,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现在为什麽摆出一副监护人的姿态?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早已经成年。
两个男人气场齐开的对峙,飙射出的战斗火花,简直不烧死对方誓不罢休。
“我不会再缠著你,也不会去告唐卡。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不知是不是之前已经把痛苦耗尽,疯了几天的我,此刻却分外冷静,人虽然还在茫然,胸膛也在绞痛,可为了逃避夹在他们中间透不过气来的煎熬,想快点结束这一点即燃的僵局,我嘶哑地对陆禾说。
陆禾注视我片刻,单手扶住了额,他低下头,不知在想什麽。
“陆禾,说别人时,先管好你自己!赖原我是要定了!这一次,我非常认真!”袁监制紧攥我的左手,转身大步向前:“赖原,我们回家。”
我被他拖著身不由己,只知道本能地迈腿。
走出没几步,陆禾就追上来,从後面粗鲁地拽住了我的右臂。我被迫地回头,才意识到灯光下的他,今天没戴眼镜,眼下发青凹陷,眼神却锐利夹杂著怒火和痛苦,看得我胸口猛然一刺,心又像在被一把钝刀凌迟,原本冒血的地方,疼痛得更加汹涌。
“你的声音?”他用可怕的表情盯著我,语气严厉。
“陆禾,你什麽意思?又要和我抢?”袁监制分开我们,揪住他的衣领,一拳揍了上去。紧接著,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动了真格,像野兽般扭打在一起。
“住手!喂,你们住手!”
我顾不得去想陆禾目光中的涵义,也难以明白袁监制为什麽这样好斗,冲上前只想把两人拉开,他们却置若无闻,完全幼稚得像小学生。
“请住手!在大街上打架,你们这不是在给八卦杂志送料?”
我比他们都身材矮小,精神萎靡几天,体力更是不支,没将他们拉开,自己却失去平衡歪倒在地,加上全身湿淋淋,更是狼狈透了。
陆禾第一时间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想拉我起来。
“滚开!”袁监制已经扑过来掀开他。陆禾立刻反击,两人竟然失态地滚在地上又开始互殴。
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我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闹剧,冲击一波接著一波,简直令我应接不暇。曾经,他们一个是我仰望的偶像,一个是我感激不尽的业内前辈,为什麽今天都像在比赛刷新下限一样,比我更冲动,更莫名其妙?
“停手停手!监制,我很冷,拜托你带我离开这里!”我继续拉扯他们,企图说服袁监制先罢手。
砰地一声,混乱中不知谁的手肘失了方向撞过来,竟将我撞翻在旁边的花坛上,额头狠狠磕了一下。我下意识捂住它,一阵钻心疼痛。
磕碰声过後,两人的动作都截然停止,一起看向我。
“请继续,我坐在这里给两位前辈望风!”我咬牙吼,乾脆靠著花坛坐好。
“你的额头在流血,我送你去医院包扎。”陆禾推开袁监制,向我伸手。我完全不知道他是内疚心作崇,还是又心血来潮,要和袁监制分出胜负,把我当成糖果来抢。
但我知道,他是唐卡的爸爸,他曾经怎麽冷酷对待过我。我万念俱灰,握拳直视他。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赖原。
“赖原?”袁监制不甘示弱,也向我伸手。我愣了一下,很快接受他的搀扶,站了起来,目光避开了他旁边的男人:“监制,可以去你家包扎吗?我不想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