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出汗。显然情劫已经动摇了他的道基。
出汗是天人五衰最初的征兆。白君羡修行千年,但离寿元将尽还有许久。会这么快就天人五衰,委实令玄真吃惊。这或许是因为白君羡过不了情劫,所以加速了天人五衰的出现。
先是出汗,然后容颜苍老,身上逐渐出现恶臭,比普通人死时更要凄惨。
他虽然恨白君羡,但眼睁睁看着白君羡为自己发狂,却让他坚定的道心开始动摇。
玄真叹息了一声,想要拉开了白君羡的手,却是被他紧紧抓着,挣扎不能。
“阿真,不要走!”
“我先把妖丹拾起来。”他赤足下地,将紫色元珠从地上拾起,托在掌中。浑厚纯凝的元珠流光溢彩,他白衣翩然,俊美出尘,直如上界天神。
白君羡竟有些看得呆了。
“师尊,把丹收好。”
玄真拿过他的手掌,将元珠放在他手里。那元珠本是白君羡之物,一入掌心便没入期内,消失无踪。
白君羡目光仍然一瞬不瞬地看他。
玄真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个样子,白君羡看过了千遍万遍,往昔也曾假装为自己痴迷,却是不像今日这般模样,像是连心神都已失守。
事情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失去的东西不可能再回,玄真也没想着非要白君羡付出什么。
既然是修道之人,就难免会遭遇劫难,对劫难耿耿于怀的话,那些修行越久的人,也就越多杂念。
忘掉过去却不是否定自己,修道之人应该理清自己的道途,从过往的所思所为,不断体悟道心,照见自身。
玄真轻声道:“师尊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若是他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这般难过,必然也会伤心。”
“他根本就不伤心!他就站在我面前,却不肯与我相认!”
玄真很是无奈,只得说道:“他遇劫身亡,那是他的命。师尊节哀,莫要再回想前尘了。”
“阿真,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白君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口短飞剑,交到玄真手中,“你若恨我,一剑刺死我罢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突然之间,他抓住了玄真的手,让他握紧剑柄,猛地往他心口刺去。
当剑尖刺破肌肤,鲜血渗出,染红雪白衣衫,玄真才发现白君羡并没有运转天罡真气护身,直接进了血肉。
玄真大惊,左掌拍向白君羡的胸口,终于从神智混乱的白君羡手里挣脱,右手将血淋淋的短剑扔到地上,气急道:“你疯了!”
白君羡哪里还记得施展一身修为,被一个花妖之身挣脱,也丝毫没有自觉,大叫道:“我就是疯了!你不理我,还想让我好好的吗?我根本好不了了!”
“你!”
“我不管!阿真,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你不要不认我!我真的好难过!”
发现玄真慌乱的表情,白君羡抱住他的腰,对上他的唇瓣,印上了自己的。
柔软的触感很是熟悉,白君羡越发觉得欲火难耐,伸手探入他衣裳里,摩挲他细窄的腰身。
就在这一刻,白君羡混乱的神智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回想起,他在离开梅雁山前夜,那场香艳得令他这几年都夜不能寐的梦。
梦里的阿真什么都很好,不管是俊朗的眉眼,或是修长的腿,都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腰身过于柔软了些,让他忍不住担心会折断,不像当年的玄真,饮下他的春情酒后,虽带媚态,却又少不了阳刚之气。
这个身体再怎么想象,毕竟是梅花化身,十分容易损毁,所以虽然炼制多年,他却一直十分珍惜,不敢存有任何猥亵之心。每次将这身躯当成那人照顾时,就会增加一分懊悔——毁掉当年那人,自己当真是该死。
白君羡亲吻着他的耳后,只觉那股清淡的梅花香气更是馥郁。
现在才是入秋,离梅花开时还有数月。
他仔细分辨着,心里朦胧地想到了些什么,却觉玄真被他亲吻时露出的恍惚神态十分令人心动,他迅速将人抱到床上,便要去剥光他的衣裳。
第十四章
玄真被白君羡所拥抱,亦是心中一软。
修道者结为道侣,亲近一番也不算什么。只有清修无心派的道法重在积累,未到金丹时必须克己禁欲,否则难有进展。因此清修无心派甚至立有一条门规,所有内门弟子不许成亲。
他当年是打算和白君羡私相授受,反正都是男子,自然没有成婚的可能,被人知道的话,徒然惹人嘲笑。
只要两心如一,倒也不必世人认可。
如今前尘尽散,今世的寂桐随着白君羡离开门派,名声恐怕早就臭得不能再臭了,守身云云,门中长辈想必也不会指望他。
只不过微一迟疑,白君羡就已将他的衣裳剥了个精光。
此时的白君羡目中清明,凝视他许久,却不像上回一般醉眼朦胧,让他面颊发热。
“阿真,阿真……”白君羡嘴唇都在颤抖,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瓣。
“嗯。”玄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却感觉小腹处又有一个柔软蓬松的东西在抚摸,低头一看,登时脸色发青,慌忙将白君羡推开。
此时此刻,两人面面相觑,自是有几分扫兴。
白君羡神色尴尬:“我也不知怎地会这般忘形。以后我们若要欢爱,我难免也会如此。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接受吗?你是不是很介意我是异类?”
玄真整了衣裳下床,缓缓道:“我早便知道你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