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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乎了一阵子,班长他们走了。
(六)
冬天,日短夜长,特别是在黑龙江,下午四点天就开始黑了。山风大了起来,站在院子里已
经感觉有点儿冷。
裘劲很麻利的把被褥等收回去,而后铺好。我也在屋里整理行李。
quot;韩翰,你把被子打开,平铺在炕上,我完到外面生火。
quot;等会儿吧,我来做饭。quot;说着我也走出屋。
quot;叫你铺你;他摆手让我进去。
我听了有些不舒服。到哨所这么久没见到他一丝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一直那么平直冷淡。我是好意想帮他,他却不知好歹,那就让他一个人做好了。
以前只是在影视、书刊画报等上面见过北方的炕,但在新兵连所住的营房是全军一流的,睡的是高低钢架床,房间还有暖气。现在第一次坐在炕上,真的很新鲜。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按照裘劲说的把被褥平铺在炕上。外面的灶台和里屋的炕相通,灶台正在做饭,慢慢的炕热了,有些潮湿的被褥也开始干爽起来。这时,我才明白他的好意,心里也舒服许多。
房间里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摆的大多是高中课本和高考复习资料书,他想考军校?
哇,好香!浓浓的狗肉味扑鼻而来。
quot;开饭喽!quot;裘劲端着狗肉进来。这时才发现他头发短的几乎贴着头皮,乍一看,象个和尚,也有点儿象囚徒,但马上就会改变看法,因为你自觉不自觉的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的是一股股阳刚正气。
炕桌上,一盆狗肉,一盆狗肉汤,一盘大白菜,一碟萝卜条咸菜,还有两瓶quot;北;。
裘劲把酒倒进碗里,quot;韩翰,哨所可没什么好菜,这酒算是为你接风洗尘。来,干!quot;
quot;谢谢!quot;端起满满的一碗酒,我真有些犹豫。这碗虽然没有我们吃饭的碗大,可估计也有三、四两的酒啊,而且一来就是五、六十度的quot;北;,我还从来没试过,我行吗?
quot;我先干!quot;话音刚落,裘劲已经咕嘟咕嘟把酒喝完了。
看着他亮起的一滴不剩的碗底,再看看他隐隐挑战的目光,一股豪气冲上胸膛,qu;我也咕嘟咕嘟把酒喝完了。顿时,心似火燎,酒气直往嗓子眼儿窜,呛得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我忍了忍,才没有流出来。
quot;好!痛快!quot;裘劲的话让我想起了梁山好汉。
他又往碗里倒酒。不是又要干吧?这一碗下去,非吐不可。他真的要把我灌醉呀?
quot;别紧张,这下慢慢喝。快,吃肉!quot;裘劲似乎看出我的心思,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齿。
那是我见到他的第一次笑容,印象非常的深刻,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乖乖,我终算松了口气。
浓烈的白酒,热辣的狗肉,滚烫的火炕,我浑身发热,满头;北;居然喝完了!第一次喝这么多白酒,我真的惊奇自己会有如此的酒量。(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喝这么多酒了。)
哨所的第一餐在频频的举碗畅饮和简短的交谈中结束了。我一直担心他是否会真的叫我把班长他们的那两份酒喝掉,可到最后,他也没提。尽管我已经是晕晕糊糊,但心里特别痛快。
quot;韩翰,你洗洗睡吧。我出去遛一圈儿。quot;
quot;班长,我也去。quot;我还是叫他班长(在新兵连,我们把所有的老兵都叫班长),我知道他要去巡逻。
quot;别急,以后有你忙的,今天;裘劲披上大衣,戴上棉帽,从枪柜拿出冲锋枪,抓起手电筒,quot;虎子,走!quot;
他出去了,屋里还弥漫着酒香。
用冷水简单的洗了一下,我躺在炕上真不想动了。屋里静极了,偶尔听到外面嗖嗖的风声。突然想起天麟的旅行包,我赶紧打开。
护腕、护肘、护膝、护踝!还有几副手套,哇!要把我全方位保护起来呀。
两大瓶夏士莲雪花膏!嗯,再怎么保养皮肤,也用不了这么多嘛。
一盒水粉颜料,一打不同h、b的铅笔,一本速写薄,一些图画纸!嗨,这小子还记得我背来了画板。
一些袋装的小吃!唉,我可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一个塑料盒,里面竟是药棉、纱布、止痛膏、创可贴和小瓶装的酒精、碘酒。还有一把剪刀、镊子!嗬,这家伙怕我受伤啊。
一个铝合金的小像架,里面是我俩新兵集训结束时的合影!哈,他笑得多开心。
怪不得一大早就不见他,原来他去买这些东西了。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周到。
对,给他打电话。
我马上拿起电话,quot;你好,请接二十二团。quot;通了。
quot;你好,请接三连。quot;又通了。
quot;喂,你好,三连。quot;是萧天麟!
quot;萧天麟吗?天麟,我是韩翰!quot;我大声喊到。
quot;韩翰?翰哥,是我。quot;他很高兴。
quot;你送的东西我都看了,谢谢你!quot;
quot;谢什么,你喜欢就好。哎,哨所怎么样?quot;
quot;还行,比我想象的条件好一些。quot;
quot;那个裘劲呢?对你怎么样?quot;
quot;不错。quot;
quot;真的?quot;
quot;真的。quot;
quot;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quot;他嘟囔了一句,接着说,quot;每天呆在山上,又要巡逻查线,一定又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