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三一看朝廷这设任旨意,当下有些傻眼,他这里正练兵练得如花如荼,这里朝廷要把他调到帝都做官。
传旨的钦差走后,徒小四连忙凑过去瞧他哥手里的圣旨,上面写的字,他还是认得,就是连在一起,就有些听不懂的。不过,重点事情徒小四是听明白的,他哥升官儿了,正四品升为从三品。徒小四满是欢喜,“哥,你升官儿啦!还要去帝都做大官儿,我能与你一道去不?”
小牛子也是头一遭见圣旨,跟着过去看个新鲜。
徒小三把圣旨交给俩人开眼界,命人撤下接旨的香案,去里间与林靖商量,“阿靖,我这要去帝都,眼下这一摊子事儿可如何是好啊?”
徒小三倒是很有决断,与林靖道,“小四、小牛子、有福发财他们,谁也挑不起这一摊子,我也唯有托付予你了。”
林靖看徒小三一眼,摆手,“我不成,你也瞧出来了,我做庶务还成,练兵的话,你看我是能练兵的。”
徒小三道,“谁说你不能练兵了,我练兵的许多法子,还是你教我的呢。”
林靖叹道,“我教能教你,但练兵之人,必然要与将士们时常一处。你看我能成?”林靖道,“你走了,自然是小四上,我辅助他即可。”
徒小三来回遛达两圈,道,“我实在不放心小四。不成不成。”徒小三望向林靖,握住他手,“还是得你来,小四于这上头历练太浅。现在交给他,怕会把他压垮,何况,我这一走,锦州城要是没你坐镇,是断然压不住的。”
“我会尽力辅助小四。”林靖一向有些凉薄的脸上竟然浮现情真意切的神色。
徒小三道,“只是辅助,不成不成。”
徒小三光“不成”就说了四次,林靖问他,“这么不放心。”
徒小三叹口气,眼睛里有一种让林靖也颇为动容的东西,“阿靖,这锦州城,是咱们的心血。要是有可能,我真不愿意去帝都做官。”
林靖道,“那就不去啊。”
徒小三一惊,林靖又道,“不愿意去,不去就是。”
徒小三几乎是震惊的望着林靖,虽则从阿靖这里对帝都皇帝也有所了解,徒小三爱屋及乌,厌屋也及乌,并不觉着帝都皇帝是个有心胸的人。只是,这皇帝的圣旨,还能不遵么。
林靖第三次道,“不必去。”
最后。
林靖道,“打一仗吧。”
这就是林靖的应对。
打一仗吧。
关外这地界儿,自来不太平,哪里没些土匪胡子啥的。有些地界儿的百姓,白天种田,晚上一蒙面出去抢一拨,兼职土匪。
这些事,林靖门儿清。
调徒小三回朝之事,虽不知是哪路神仙的主意,还是陛下自己的想头儿。但,徒小三绝不能去帝都,这是一定的。
其实,要不是有林靖,估计,纵徒小三这样的凶徒也不敢想,原来陛下的圣旨是不可以不必遵从的。
林靖太知道权势是怎么一回事,他自从出关之后,曾无数次的想到姑母那句,“一个家族,爵位官位都是虚的……待你什么时候将‘封侯拜相’这四字看明白看透,你也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如今,林靖再明白不过。
林靖与徒小三道,“一旦你去了帝都,就是任人宰割了。这锦州城,多年心血,就此荒废,岂不可惜呀。”
徒小三道,“可眼下虽有匪患拖着,待匪患平了,又当如何?”
林靖与徒小三低语几句,徒小三轻声道,“这也行,这可是欺君之罪!”
“你老底叫人挖出来,那才叫欺君呢。”
徒小三自从青云直上,就鲜少想到“老底”之事,此际被林靖点出,徒小三道,“不会吧?”
“会与不会,不必去帝都冒此风险。你想想,你一去帝都,除了个官位,还有什么?眼下这些兵将,你再碰不到摸不到。不要说去帝都做个从三品,便是给你个一品大将军,又能如何?你大概还不知关大将军之事!”林靖将关庭宇当年进宫险被诱杀之事与徒小三大概讲了,徒小三当下惊出一身冷汗,道,“关大将军之名,便是我,亦有所耳闻。如何能这般诱杀当朝大将?”
“帝都这种地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出的。”林靖道,“你可醒醒吧,咱们先把锦州的基业经营好了,别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就这么着,徒小三还没出城,山匪便来了。
谢国公系于朝便说,“这锦州城的匪患也来得及时,陛下刚要调李显武回帝都,立刻就遭了匪患,李显武这也回不来了。”徒小三现下的身份文书并不姓徒,现下,他姓李。因位在显武将军一职,故而称李显武。
结果,谢国公说完这话没几天,锦州城又来奏章,这回是王都军的折子,跟朝廷要兵要马要粮草,总之是各种要。至于徒小三李显武,缫匪时太过悍勇,自己身受重伤,这也带不了兵了,王都军问新来的显武将军什么到,跟朝廷催着,让显武将军快点儿来,这打仗正是用人的时候。
这折子一递,饶是谢国公系修练了一辈子的脸皮,也有些灰灰的。
这打仗,前方打得是将士的性命,后面打的就是流水的银钱了。
锦州城如此战事,谢国公还给陛下出主意,道,“我看锦州王都军并非骁勇之人,不若朝廷派兵相助。”
孔国公道,“锦州城尚且支撑的住,今年光江南赈灾,朝廷便入不敷出了,再往锦州派兵,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