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依然熟睡的侧颜才安心阖眼。
陆松禕仰首长吁了一口气,低声喘息,将精华尽泄在青年体内,然後搂着人亲了亲眉眼、脸颊和唇角,躺到一旁对着耳廓轻声吐露:「晓初,你方才的模样真醉人。」说完替人盖好棉被,摸索到王晓初的手握住,手指相扣,未料王晓初竟也回拢手指握牢,陆松禕讶异转头睇着青年闭目养神的侧脸,表情难掩欣喜。
「松禕,身上都是那些,要脏了被子的。」
「反正也是法术变的,我也想你一身都用我的东西腌一腌。」王晓初睁开眼斜睨他,别开脸羞恼道:「你跟玉鹤根本半斤八两。坏透了。」他骂了句陆松禕,转头和温玉鹤清明的双眼对上。
浮世、贰贰
王晓初吓得哑然无语,他不知道温玉鹤何时醒来,而且定定看着他,让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温玉鹤坐起来,一手伸向他,他闭紧眼逃避,是给他一掌还是拳头他都认了,可是迎上来的只是再轻柔不过的指尖碰触,温玉鹤的食指擦过他眼角抹走泪痕,歪着脑袋问:「小猪,哭什麽?」王晓初睁开眼看人,温玉鹤一脸认真,但并不是从前那个温玉鹤,就只是睡醒而已。看来方才一瞬间以为温玉鹤恢复了,都不过是错觉吧。
迟迟没等到王晓初回答,温玉鹤抬头瞪着也坐起的陆松禕说:「死马,你是不是欺负小猪?」「我是鹿。」王晓初汗颜,心想:「居然自己承认是鹿。」
「死马鹿。」
王晓初担心温玉鹤又闹起来,起身按住温玉鹤的肩膀说:「他没欺负我,他……刚才跟我、跟我玩。」他话音越来越低弱:「太舒服所以哭了。」温玉鹤面无表情盯着拼命压低脑袋的男人,王晓初头发都披散下来,好像鬼一样,有点滑稽,不过另外两人都没有取笑的意思。温玉鹤又抬头瞪着陆松禕问:「真的吗?
玩到太舒服才哭,那你怎麽没有哭?」
「我上面没哭,下面哭得可厉害了。」陆松禕面不改色讲出这种下流话,让王晓初再次体认到这两人会成为师兄弟恐怕是有某种缘份,正所谓物以类聚,看似正派的家伙也有如此下流的一面。
温玉鹤目光往陆松禕身下看,陆松禕才和人欢爱过,虽然没有王晓初那样几乎半裸,但也衣衫不整,上衫大大的敞露出来,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因汗水而显得更性感,下腹开始有深棕色毛发,越往下越浓密。
「我要看。哭死没有?」
陆松禕冷漠眯着眼没回应,一把拉过王晓初坐入怀中,挑眉说:「这是大人才能玩的游戏,你一个孩子还是早点睡吧。」「小猪是我的,小猪也是小孩子。」温玉鹤拉住王晓初的裸足,硬将人往自己方向扯,王晓初一双长腿被扯出棉被外,大腿根的吻痕和可疑的体液都曝露出来。
「啊!不要这样、放手啊你们!」王晓初没空遮掩身子,因为他的腰胸被陆松禕牢牢环住,温玉鹤抓住他两腿拼命拉扯,他真怕被这两个浑蛋分屍,怒吼道:「我要死啦,痛死啦!都松手!」温玉鹤立刻举起两手,再一手指着陆松禕说:「我听话了。死马不听话,打他打他。」陆松禕再度强调:「我是鹿。唉……」他忍不住就想反驳,说出口又觉得何必跟这傻子一般见识,不过这傻子恢复得太快,他好像对这事有点头绪了。他指间射出两根针,手段略嫌粗暴将温玉鹤弄睡,从袋里取了条手巾一甩变成一匹乾净的软布替王晓初擦拭身子,一面说:「他刚才那样子你可有看清楚了?」王晓初拨掉陆松禕的手自己抹身,背对着人回应:「你是指他样子有所好转,心神比之前还要清明了?」「对。你想到什麽没有?」王晓初动作顿住,沉默片刻僵硬回首睇人:「该不会是……」陆松禕点头苦笑:「应该就是。你既是绝佳的修炼炉鼎,他又率先在你身上某处留有印记,你就专属於他。只是在他出走这期间,你并无和任何稍有道行的对象……在一起,所以对他没有任何刺激。直到我跟你在一起,他身上才出现这些变化。不过,他这些变化并不光是因为这原因,他若依旧不愿苏醒,你做得再多都没用。大概是你天天都和他说话,陪伴他的缘故。」王晓初重新穿好衣裳,拉拢衣襟,听到这里心中激动,回头抓住陆松禕的手确认道:「那他就快清醒了是麽?」陆松禕看见这人眼里泪光闪烁,都不知有多期盼那傻子能清醒,实在不忍心说什麽流於情绪的话语泼冷水,淡淡答道:「也许是吧……」王晓初高兴得转身回温玉鹤身边说:「太好了,你师兄说多和你讲话,你就会醒,你是不是後悔离开了?我会一直等的,玉鹤,只要你能恢复,要我做什麽都好。」他一讲完心里也觉得怪,回头看了眼,陆松禕已经不在帐篷里,好像听到一句要出去走走的话。
「你师兄他、会不会心里不舒服?我,唉,我再去跟他谈清楚吧。你在这儿乖乖的,帐内安全。」王晓初说完披着大氅追到外头,陆松禕没走远,就在水边静思。他来到陆松禕身旁察言观色,犹豫嗫嚅:「松禕,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许多事我还不知道该怎麽办。不过、等玉鹤醒来,我不知道到时事态又会如何……」陆松禕转向他浅笑,牵起他的手说:「只要你接受我,我就足够了。他想怎样与我无关,我不在乎。这感情事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生时纯粹,长时复杂,跟人一样会变出许多面貌的,你也不必现在就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