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继续咀嚼着烟丝,眼神淡漠而兴奋,感受不到的岂止是感觉呢?
满眼全是白雪,男人从屁股下面的装备包里掏出一副黑色的墨镜,笑了一声,“还好没坐坏了。”
长白山的男人用大拇指手磨拭着黑色的墨镜边儿。随后戴在了鼻梁上。
去往长白山的火车上,黑瞎子侧卧着,大概什么也没想。
北京的四合院里,解雨臣开始着手准备解家的收回,王胖子在屋里抽着烟,整理了背包,
黎簇发着呆,大概在可惜谁。
也在此时,许多人从四面八方开始往长白山聚集。
相见
长白山上积雪皑皑,从山腰看,阳光像是从山尖上流下来,被满地的雪白分散成五光十色。
分外美丽,格外孤寂。
一身黑衣的男人深深浅浅的踩在新鲜得脚印上,两排脚印蔓延在他前面,在完好无缺的雪地里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两排脚印,一个人,这地方很少有正常人会来了。
黑瞎子就像在这一排脚印上描摹一样,一步一步都踏在上面,专注神圣。
一个男人走着另一个男人走过的路,做着他做过的事,等着他等着的人。
黑瞎子不时裹紧自己的衣服,黑衣未免有些单薄,出来的时候太仓促。但是他就一直这样走着,急切但是心无旁骛。
终于,心无旁骛的眼镜上映出了不同的光景,越来越近了……
当黑瞎子终于看清的时候,胸膛里咣当咣当跳动着得仿佛一瞬间熄了火,那样平静却又那样并不平静。
黑瞎子用目光一点一点刮着吴邪的身影,即使穿着羽绒服也可以看出,瘦了。黑瞎子几乎可以看见下巴上尖刺的胡茬,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和复杂。
吴邪放下了压缩饼干,转头去看帐篷里的东西,在即将进去的那一刻突然说道:“黑爷不至于看我吃顿饭,就一副要吃了我的目光吧。”
黑瞎子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越来越快,甚至中途还在想,警觉性还没下降。
黑瞎子走到吴邪跟前,吴邪出来。两个人面对面,黑瞎子攥成拳的手指紧了紧,还是伸出手去,拍了拍吴邪肩膀,“可以啊,小三爷,一个人搞懵一堆人啊。”黑瞎子笑着。
吴邪将黑瞎子的手拍下去:“黑爷觉得我要这点本事都没有能活到现在?”
黑瞎子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容不真实,吴邪再和他打太极:“那……不知小三爷还打算继续活下去么?”
吴邪一瞬间动作愣了愣,叹了口气,黑瞎子直接说出来了,难道还能继续打太极么?
“瞎子,你知道的,我既然把所有人牵扯进来,就应该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结束,当然,也包括我。”吴邪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不能遏制这股仇恨了。“当初你答应帮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
黑瞎子笑了一声,嘴角的苦涩已经快藏不住了,吴邪的身手是他亲手锻炼出来的,吴邪的鼻子是他废的,吴邪的费洛蒙有多少是他亲手注射的。
曾经只是为了换一份人情,结果……不是变质了?
呵……是的,是……爱上了,他疯了。
黑瞎子摸了摸心脏,感觉不到跳动了已经,吴邪亲口告诉他,他准备结束这个局,黑瞎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浅,已经绷不住了。
他们的相见,没有双方的兴高采烈,没有拥抱和关心,甚至脸普通友人之间的寒暄,一上来就是打太极,互相隐瞒。
黑瞎子突然觉得讽刺:“这个所有人里,张起灵占了多大的比重呢,小三爷?”
吴邪坐下来,脸庞迎着光:“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这个笑容极尽暧昧,刺的黑瞎子睁不开眼。
黑瞎子捂着肚子哈哈哈的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都忘了,自己的眼睛是不能见光的。
吴邪从胸口掏出两颗烟,递给黑瞎子一颗,自己点上一颗,医生说他现在的嗓子不能抽烟了 ,但是,看见黑瞎子这样,他觉得自己需要烟草来麻痹自己一下。
两个人静静的在雪里,火光闪闪烁烁,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烟蒂窸窸窣窣的落下来。长白山原来这么冷。
“你回去吧?”吴邪率先打破了平静。
黑瞎子将烟屁股狠狠扔到地上,登山靴可劲的撵着,“小三爷,你真是和当初的张起灵做了同样的决定。”
吴邪攥着拳头,眉头狠皱,是啊,当初张起灵也是这么做的,自己及如今做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事。
见吴邪不说话,沉思的样子就像是在怀念,黑瞎子压抑很久的悲哀和怒火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小三爷你说要给所有人最好的结局,那我呢?你说的所有人,有张起灵,有王胖子,有解雨臣,就是没有我!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无所有!”
黑瞎子蹭一下站起来,揪着吴邪登山服的领子。
吴邪皱着眉头,事情超出范围了,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他感觉他明白了什么,但是此刻是他不能想的。
“我说过,我不姓张,我会疼?”
“疼?”吴邪嘴角慢慢勾起来,“我很早就不会疼了。”
黑瞎子放在吴邪领子上的手一瞬僵硬,眼中突然有了和吴邪相似的疯狂。
黑瞎子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抓过吴邪的手,刷的一下,鲜血流了出来,黑瞎子力道掌握的非常好,流了血,却不多。
“疼么?”黑瞎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怎样的复杂。
吴邪嗤笑,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