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只学了你的皮毛,对于杀伐果决总是领悟得不那么透彻。这个佛珠,能否借我瞧瞧?”
话一出口,明星稀就带着万分懊恼,那是他心仪女子送于他的东西,他为何要看?
拓跋君邕愣了一下,慢慢的把佛珠退了下来,明星稀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便伸出双手去接,指尖微微颤抖。
拓跋君邕郑重其事的把佛珠放于他的手心之中,这番动作,又引起了明星稀心中阵阵难受。
比一般的佛珠要好一些,却不是顶级的。
明星稀动了一下嘴角,艰难的问道:“赠送此物给你的女子,你打算何时娶进门?”
“胡闹!”拓跋君邕出口便是厉言:“此物是我母妃遗物,你切不可胡说八道!”
瞬间明星稀心中所有的难受,都不见了。
手心的佛珠被他抚摸了一圈,重新递还给拓跋君邕,态度极好的认错:“是我误解了,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拓跋君邕拿个佛珠,套于手腕之上:“母妃信佛,喜欢听了无大师讲佛,这串佛珠是了无大师亲赐于她,于她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而且此物将来是要套与我心爱之人手上!”
明星稀眼睛一亮,如繁星璀璨:“那你送给我,如何?”
拓跋君邕脸色一凝:“又在胡闹,赶紧回去,你现在已经是一国将军,不能像曾经一样任性了!”
明星稀忽而在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原来我在你的面前,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们两个相差没有多少,你这样说话,倒是占了我便宜!”
拓跋君邕泛蓝的瞳孔眯了一下,停留在他嘴边的那么温柔上,“没有占你便宜,我说的是实话!”
“身为一国将军,随时要待命,若是不能及时待在自己待的地方,会引起君心猜测!”
“那你呢?”明星稀含笑反问道:“你现在也不是待在军营里,万一你手下的兵告知皇上,你又该如何处理?”
“又强词夺理!”拓跋君邕正声道,随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回去吧,我无需倾诉,母妃身体本就不好,死亡对她来说是解脱!”
明星稀伸手一拉他的手臂,把他重新坐下来,自己倒在荒草上:“我睡一觉就走,你替我守一下,别有野狼来把我叼走了!”
拓跋君邕侧着身子看他,他已经微微合上双眼,自己的手臂,还在他的手中。
蓦然间他也躺了下来,旁边的那人凑了过来。
秋日里的风带着凉意,荒草挡不住风,挡不住凉,远远瞧着,两个人相依偎一样,紧紧的靠在一起。
在拓跋君邕瞧不见的地方,明星稀嘴角翘了翘,额头抵在他的手臂,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暖。
睡得深沉,所有的忧虑和担忧,似在她的身边靠近他,就已经不见。
北周和北魏两个相对的国,两个著名的将军,也被人津津乐道,明星稀除了第一场战绩败了,后面变成了和拓跋君邕一样的战神。
百姓们,酒楼的说书人,喜欢拿他们对比,把他们奉为英雄,不可跨越的英雄。
拓跋君邕越发战功赫赫,明星稀每年都会去看他,与他在一起静静的待上几日,每回临走,都要向他索要手中的珠串。
拓跋君邕都会斥责一声胡闹。
久而久之,拓跋君邕渐渐的明白了一些,冰冷生硬的心犹如被人划了火光再烤,烤的滋味五味杂全。
“将军您在看什么?”右副将来到军营之外,就看见自家将军在张望,便上前不解。
拓跋君邕收回视线:“没有看什么,秋来了,大雁南归了!”
右副将昂头望着天:“咱们这地方大雁少,南归也极少看见!”
“是吗?”拓跋君邕带着不确定的反问:“也有极可能不归了!”
边关终究荒凉,每年来去,都是他一人,自己从未去寻过他!
“不死就会归!”右副将脱口而言:“对大雁而言,只要不死,过冬都要南归!”
把视线从远方收回来,转身往军营里走,拓跋君邕道:“回!”
脚下的步子生风,还没跨入军营之中,便被一声极小的叫唤声给止住了脚。
拓跋君邕紧紧的皱起眉头,紧接着腿一重,有人抱住了他的小腿,微微垂下眼帘,看着一个极小的孩子,抱着他的腿,昂着头望着他,眼睛极其黝黑,犹如黑夜星空。
“娘亲!”
那个瘦小的孩子,声音如猫叫一般,叫着他。
他蹲下身子,把那孩子的手掰离自己的腿:“你是哪来的?”
孩子约莫三五岁的模样,瘦弱骨材,脸无一丁点肉。
“娘亲!”孩子抓住他的手:“元恂喜欢娘亲!”
右副将看见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