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信仰就这么彻底崩塌了。
在从哪个冰冷的屋子出来以后,他就直奔母亲的坟墓,看着那长满杂草的,除了他以外再无人祭拜的冰冷的坟墓,和墓碑上那张留下了母亲灿烂笑靥的黑白照片,呆愣了片刻,终于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累了,柳鹘的脑子也慢慢清醒了下来,像往年一样给母亲的坟清了清杂草,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往墓园外走去。
但等他走到门外习惯性的想要往主宅开回去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个冰冷的,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童年,毫无人味儿的屋子,早就不能被称之为“家”了,而自己那几处的房产,也不过是供自己暂时停留的居所罢了。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处可去。
也不知道能在这片城市找到这一处能称之为“家”却不是真正的家的地方,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柳鹘不由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记忆回笼,浓烈的悲伤再一次从被酒精封锁的牢笼冲出,来势汹汹,将他的人整个淹没。
柳鹘突然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捞过桌上刚开的还没喝过几口的酒就是猛灌,等霍白从他的手中夺过酒瓶的时候,柳鹘已经醉意上涌,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
把酒瓶放回茶几上,刚想回过头好好教训他几声不要酗酒,却见柳鹘醉意朦胧,正歪着头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带着些许无辜,又似乎带着些许控诉。
狭长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却仍旧固执的不让泪珠滚落,那脆弱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让霍白刚生出的气立马就像被戳了个洞的气球,咻的一下就放光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他伸出手来想要抹去对方眼角的泪花,却在即将触碰到那张面孔时突然被对方突然劫了下来。
修长而清瘦的手指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幽光,像是澄澈的夜空绚烂的极光,牢牢抓取住了柳鹘的眼球。
柳鹘紧紧抓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像是对待着什么珍贵的艺术品,眼神痴迷,隐隐还透着些许狂热。
霍白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还没等他把手抽回,他的手就被对方从头到尾舔了个遍,像是品尝着什么世间难得的珍馐,喉间不断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滑嫩的舌头舔过敏感的指腹,然后又将手指整个含进温热的口腔细细密密的轻轻舔.咬着,自指尖传过的触感像过了电一样让他心头发麻发酥,一股热流直往身下流窜。
霍白的另一只手不由抓紧了手下的沙发布,自喉中发出了难耐的喘息声,头颈微微昂起,露出了脆弱的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着,整个人散发着迷乱的情意。
在几个深呼吸以后,理智终于艰难地战胜了情.欲,强自按压下心底的躁动,霍白紧绷着脸缓缓将自己的手从柳鹘的嘴中抽离。
暧昧的银丝被缓缓地从那温暖的巢穴带出,黏连在霍白的指尖和柳鹘的唇角,配上对方略带迷茫和布满了兴奋的红晕的脸庞,显得越发靡艳昳丽。
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霍白盯着身下的沙发,沙哑着嗓音缓缓说道。
“你喝醉了。”
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死死压抑着即将崩溃的疯狂。
但此刻被酒精迷了神智的柳鹘却一点都听不出对方话语中潜藏的危险,被麻痹了的大脑只知道自己钟爱的物品被对方收走了,他需要重新找回来。
柳鹘挣扎着支起身子,摇晃着往霍白身上凑过去。
因为醉意衬得愈发艳丽的脸庞距离霍白不足3厘米,只需伸手就能将他摁进怀里,本就带着几分湿意的眼眸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无辜而圣洁。
许是因为总找寻不到,柳鹘的喉间开始不断发出带着哭腔的呜咽。
他像只小奶狗在霍白的身上拱来拱去,急促的呼吸带起温热的潮意,在霍白的身上留下一簇有一簇的火苗,一点一点的燃烧着他仅剩的理智。
“柳鹘,你醉了,快下去。”
因为过分的忍耐,霍白的脸涨得有些通红,额角的青筋暴起,显得有些狰狞。
明明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狂兽,却还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和不愿乘人之危的原则,咬着牙死死压抑着。
但柳鹘却丝毫感受不到霍白的辛苦,依旧在他的身上无意识的点火。
就在霍白忍无可忍的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扯下去的时候,柳鹘却模模糊糊地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
这让霍白本就处在极限边缘的理智瞬间彻底崩塌。
“霍白……喜欢你……”
霍白的神志猛地一荡,脑内绷紧的某一根弦瞬间断裂。
他已经顾不得思考柳鹘所说的喜欢是不是指的自己,他只知道对方说的那句喜欢在他的脑中不断地回荡,让他所有的自制瞬间瓦解,汹涌的情潮.喷涌而至,让他溃不成军。
尽管理智已所剩无几,霍白却仍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拴住了心底那几不可控的野兽,赤红着双眼,给予柳鹘极致的温柔。
“唔……霍,白,啊……”
“我喜欢你,柳鹘。”
在攀至巅峰的时候,霍白撩起柳鹘额角湿漉漉的碎发,额角相抵,勾着唇角如是说道。
在黑暗中,那双墨瞳将柳鹘紧紧锁定,整个包裹,像是一头巨龙守护着它的珍宝,细碎的温柔落在漾着波澜的眸中,如同盈满了星光的夜空,美得惊人。
第二天从昏睡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