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常年弥漫着一股各种饭菜混合的味道,饥饿时会觉得很香,吃饱了只会觉得恶心。
江汛和陈向阳一人端了一个餐盘随意地找个角落坐下来。
陈向阳自坐下来后就开始吃,倒是江汛,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是不好吃吗?”陈向阳问江汛,“食堂就是这样啦,过几天你想吃都吃不到了。”
“不是,我又不是第一次吃食堂的。”江汛厌厌地搅了搅白饭,“就是吃不下。”
江汛放下筷子,垂下眼:“你吃吧,不用管我。”
陈向阳摇摇头:“……你吃得也太少了吧。”
江汛的餐盘都没怎么动过。
陈向阳:“不吃晚上会饿得睡不着的。”
江汛抬眼看他。
陈向阳虚掩了下嘴巴,轻咳一声:“经验之谈。”
“……”江汛默了片刻,拿起筷子勉强吃一点。
座位震了一下。
可以不用吃了,江汛呼出一口气,急忙放下筷子,摸出手机。
屏幕上只有三个字。
分手吧——魏思琪。
江汛呼吸一窒,手里的手机险些翻进餐盘里。
“汛哥儿,怎么了?”
江汛抬起头看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还很茫然地看着陈向阳——
这个分手分得莫名其妙。
“汛哥儿——”陈向阳忙掏出纸巾,“擦擦。”
江汛眨眨眼,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原来难过到极点,是没有感觉的。
她接过纸巾往脸上按,低声道:“抱歉,我先走了。”就往外跑。
江汛走后,陈向阳一个人收拾了两个餐盘,低低囔了句“汛哥儿”。
是……和魏思琪有关吗?
陈向阳垂眸,掩去眼底的暗光,若有所思。
江汛一路狂奔回宿舍。
她蹬开宿舍门,低头跑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双手捧水往脸上泼。
“汛哥儿,你很热吗?这么急?”有室友问她。
天气一热,冷水扑面确实是很好的降温方法。
江汛不敢抬头,怕被看见别人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我……呕……呕……”
她肠胃一阵翻涌,刚刚吃的一点东西全吐出来了。
室友被吓了一跳,急忙拍拍她的背部帮她:“你还好吧?”
吃得不多,很快胃就被清空了,再吐也只是呕酸水。
江汛接过室友递过来的水:“谢谢。”
“没事吧?吓死我了。”
“没事,大概是跑得急了。”
江汛安抚室友,轻描淡写。
室友叮嘱她:“下次不要跑得这么快了。”
江汛点点头,握着一杯热水发呆。
就这样……分手了?
她试着再次拨打魏思琪的电话,还是没接。
为什么——江汛。
她坐立不安,死死地盯着手机。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了,魏思琪还是没回。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不甘心。
江汛突然站起来,跑出宿舍。
“哎,汛哥儿,你去哪儿,要夜修了。”室友喊她。
江汛头也不回,直接跑出校门,她没有假条可以出去,是趁着人多混出去的。
江汛一路狂奔来到魏思琪家。
别墅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
魏思琪……是真的不在了……
江汛突然对这个认识无比清晰。
魏思琪走了,去哪儿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要去哪里才可以找到魏思琪?
江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她到教室的时候,夜修已经开始了,她是打了报告才进去的,连值班老师看到她惨白的脸色,都不想追究她迟到的事了。
夜修课间时间,路莫从前面转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她:“汛哥儿,你还好吧。”
江汛呆呆地看着他。
路莫:“……”
陈向阳试探地叫她:“汛哥儿?”
江汛转过头呆呆地看着他。
陈向阳:“……”
路莫拉着陈向阳到角落嘀咕:“汛哥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向阳耸耸肩:“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路莫瞪他一眼:“喂,你怎么这么说话,一星期后就高考了,汛哥儿这样,你就不担心?”
陈向阳:“与其在这里猜,不如去问问。”
路莫:“汛哥儿又不肯说,你这话就是废话。”
陈向阳翻了个白眼:“你就不会问别人吗?”
路莫:“……”好有道理。
陈向阳想了想,说:“我们去问问汛哥儿室友。”
“汛哥儿?”易心顿了顿,“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
路莫:“真没什么?她看起来就像失恋一样。”
易心、陈向阳:“……”
路莫跳脚:“你们什么眼神,看我做什么,都说了我和她没什么了!”
陈向阳轻咳一声:“我知道。”
易心扬了扬眉:“我今晚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