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刀刃刺穿了徐伊景的肩膀,而反应过来的米二整个人冲过来抱住姜在贤,两个人瞬间滚到一旁。
落败的姜在贤就像一条疯狗,在混乱中胡乱地捅着,一刀,一刀,又一刀……
米二则死死地抱着姜在贤的腰,趁乱摸出他口袋中的引爆器,用力扔到一旁。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当门外的警察冲进来控制住姜在贤时,米二已身中数十刀……
“米二,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徐伊景最先冲过去,顾不得肩膀的疼痛,将倒在地板上的米二抱在怀里。
李世真也冲上来,试图捂住她身上的伤口,然而鲜血依然不断地从米二的身体里喷出来,不知不觉间,染红了三人的衣服。
许久之后,徐伊景怀里的米二艰难地睁开眼,望着眼前安好的徐伊景和李世真,嘴角浮出一丝稀薄的笑意。
曾经所有的情绪和使命,都在上扬的唇角定格。
那些薄如蝉翼的,都随风而去。
……
获救后的文贞喜首先到达了医院,而病床上的金作家,还处在沉睡中。
“金作家,你还不醒来吗?”
“姜在贤在押送的路上身亡,一切都结束了,只是米二走了,你还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文贞喜轻声讲述着,突然,病床前的一封信吸引了她的目光——
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迹,没有落款。
那一刻,文贞喜因惊吓和悲伤而压抑的情绪,瞬间被无限的惊喜取代,她几乎是颤抖着,握住了金作家的手,再也无法控制眼角眉梢的爱意。
“金佳佳,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天呐,金作家果然不是你的真名……”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文贞喜的话。待她看清来人后,刚刚明媚起来的心情,又再次坠入谷底。
“贞喜,你没事吧?姨母听说你被绑架后,一定要来看你。”
韩耀民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故作亲昵地说道,在他身后跟着一对夫妇,正是文贞喜的姨母和姨夫。
“受伤了吗?需要住院治疗吗?这是谁?”姨母关切地问道,然后在注意到病床上的金作家后,声音顿时变得冰冷。
“我没事,不用担心。”文贞喜下意识地松开金作家的手,回避了姨母复杂的目光。
“那就早点跟耀民回家吧,别忘了周六的家族聚会。”
“嗯……”
简单询问了几句后,姨母姨夫便跟着韩耀民一起离开,留下面无表情的文贞喜坐在病床边,久久地沉默着,像是丢了魂。
金作家,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
你我之间,还横亘着无法企及的距离,不是吗?
兜兜转转,一切都来得太迟。我不能不顾及家族的一切跟你走,更不能要求你抛下日韩金融无名无分地留下来。
金作家,原来从天堂坠到地狱,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文贞喜无力地坐在那里,却没有注意到,病床上金作家的眼角早已经变得润湿。
“文室长,金作家醒来了吗?”
李世真的声音传来,文贞喜一惊,急忙低头,却对上金作家脉脉的目光。
眼神交汇的刹那,文贞喜立刻意识到,恐怕早在姨母到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了。
金作家啊……我们之间……
“世真,既然金作家已经醒来,那我就先回去了。”文贞喜犹豫着站起身,脸色惨白道。
“啊?”李世真不免疑惑,却又被金作家的眼神制止,于是礼貌地询问道:“周六我们计划一起回日本,不知道文室长……”
“对不起,周六我们有家族聚会。”文贞喜说着,而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深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好吧,那我送你。”
李世真不解地送走了文贞喜,然后隔着病房的窗户,沉默地望着病床上的金作家。
此刻的金作家正拼命地咬着下唇,试图压抑心底的痛,可眼泪依旧大滴大滴地滑落,像断了线的珠子,像一道道明亮的伤疤,像不真实又破碎的梦……
而金作家的手中,正紧紧地攥着一封信。
那是一封来自过去、没有落款的信。
洁白的信纸上,仿佛还留着文贞喜手指尖的芬香。
全都已无法诉说。
【番外:橙汁的故事】
五月的阳光已经变得有些灼热,金作家眯着眼睛,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后远去的街景,久久地沉默着。
卓安静地开着车,后视镜里,映出李世真正挽着徐伊景臂膀的场景。
突然,金作家发出几声咳嗽,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世真啊,这次你随我们一起去日本后,还会再回来吗?”金作家微微转身,眼神中掠过一丝黯然。
“当然了,我会经常回来看姨母的。”李世真微笑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最近几日,李世真一直都在忙s画廊的交接工作,尽管心中还是有无限的不舍,但相比之下,再没有什么能比陪在代表的身旁更为重要了。
如果当时姜在贤的刀刺得再准一些,如果米二没有及时地出现,如果自己赶到的再晚一些……
这些后果,都是李世真根本不敢去想的。
“金作家,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卓关切地问道,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那天当卓赶到医院的时候,文贞喜已经被姜在贤的人挟持走了,当他火急火燎地回头去寻找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