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一些人在怒吼。“为什么?!”嘶喊,听起来居然痛彻心肺一般。那是对于死亡的哀号,对亡者死去的哀悼与愤怒。
那些受了伤的,那些幸免于难的,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是朝赛乌那及其他考古学家丢掷,砸去。不管是
出于自卫,还是被惹怒,还是如何如何,被丢掷的人们也暴怒了,回敬着对面的人群。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拉塔默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的事情,就不得已地看着众人混乱的战局。他想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想攻击任何人,可是无眼的乱棍也不会放过他。他想帮助那些痛苦呻吟的人,帮他们处理伤口,可是那些人不是加入了战局就是被战局中的人践踏着,越发的失去生命力。拉塔默克选择逃避,他奔出广场,站在皇宫前的梯级上,无奈地看着下面的骚动。突然,他泪流满面。
“孟弗图里斯!你快回来吧!”
这一刻他不在是拉塔默克。人生中的头一次,他隐藏着的灵魂出现了。
宫殿的屋顶上,正蹲坐着一个人。他就像一只猫一样,纹丝不动地蹲坐在那里。他已经不在意下面发生了什么。死神的棋局已经开始了,又神来决定就好了。他现在却紧紧盯着下面的那个男人。那个名字,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
没人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没人知道怨恨堆积了多少。天仍然很暗,可是地平线上已经露出了一丁点的鱼肚白。启明星在那片幽茫的白色中亮着,无关痛痒地在自己的轨迹上放光。新的一天又要到来了。黑夜的第十二点钟女神将指引拉的太阳船离开幽冥。太阳船头是硕大的甲虫——海比拉神。黑暗即将逝去,光明就要来临,太阳船的夜间之旅就要结束。蟒蛇张开嘴,蛇嘴上有十二位女神,每人手里都握着绳索。待太阳船终于跳出东方的地平线,船里僵死的拉神复活。拉神将在一片欢乐的赞颂中、在璀璨的光明中从黑暗走了出来,带领太阳船升至天穹,为人间带来光和热。可是当阳光照射在大地的时候,却也把一切阴暗的丑陋给暴露出来,连死神怕是也不敢多看一眼。
也许一开始这是法老的诅咒。也许一开始这是亡灵的仇杀。
但现在,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一具具尸首是最好的证明。
拉塔默克木然地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当人与人之间相互残杀,就已经不再是智慧的生物了。
“真是相当悲壮的场面啊……”内伊诺说道,看着拉塔默克从台阶上走下来,并站在他旁边。
“是吗?”拉塔默克的内心是愤怒的。一个人如何可以这样轻描淡写描述一场悲剧,一场又生命组成的悲剧?
“幻觉,是个可怕的东西。”
“幻觉?你在说什么?”拉塔默克
开始静下来思考内伊诺的话。
“曼陀罗。我在食物的附近找到了一些粉末。凭经验来看应该是致幻药物。”内伊诺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半根抽到一半的香烟,继续道:“而皇宫的顶层大厅的阳台两侧,刚好有曼陀罗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很多人还没死。等会儿就会醒过来了。他们只是有些幻觉,所以变得格外暴力。不过我想说的是,这里不是只有我们而已。而自相残杀似乎是他准备好的赠礼。”
“你又知道?”
“总之要小心你周围的人。他们的背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那你呢?”拉塔默克说道,“你呢?说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我也不得不怀疑你又到底是谁。”
“哈哈,既然这么聪明,还不如过去看看这些倒霉的家伙儿们怎样了……”内伊诺笑了,甘草香烟的味道散在晨风中。
拉塔默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一紧。
很显然,内伊诺正在透露着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内伊诺并不是坏人。可是在他周围那怪异的气氛又让他费解。内伊诺到底在暗示什么?难道考古学家们中了什么圈套?皇宫的阳台顶有曼陀罗?拉塔默克并不记得有啊。一夜之间冒出一把曼陀罗……?等下有必要去看看。这座圣城住了别人?那他就是制造这些骚乱的人吗?看来在问题没解决前,内伊诺又给自己丢来了更多的问题。
在神庙的内殿外,又一个尖角塔楼。远看更像是一个柱子。塔楼里的墙壁上画着很多壁画,也系着很多的铃铛。
男人对着墙壁,跪坐着。旁边放着埃及圣瑶安涅斯之花。
突然,男人跪趴在地上,呜咽着,随后双手锤着地,失声痛哭……
沙漠中的隐士,到底有怎样的秘密?为何如此悲哀?
☆、隐士的惊愕(上)
日上三竿,太阳又火烧一般地在天空中耀武扬威。炙热的沙子怕是连鞋底也要融化。这样的天气,对现下这些人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因蝎毒而中毒死亡的人有7个人,还有4个人是在后来因幻觉殴斗及蝎毒的双重影响下死掉的。第一天进入圣城后跑掉了一些埃及人后,本来还有41人。皇宫内死了9个,神殿内又吊死了6个,加上现在死掉的11个人,使得现在整体人员数为15个。内伊诺的队伍只剩4个人。大英博物馆这边4个,赛乌那那边7个人。简言之,伤亡惨重。大部分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大家把那些尸体拖去广场的“死亡角落”,沙漠中的热浪让人难以窒息,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