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苏秋华问,王丽娅答:“游新民,刚被公司辞退不久。”
苏秋华:“我要宋明和游新民的资料,你回去整理一下,拿给我。”王丽娅点头,“好的。”
苏秋华转回头,看急救室方向,静静站在那里。
走出医院宋凡打电话给苏辰,说:“老苏。”后者深吸一口气,“我在去医院的路上,见到我妈了?”
宋凡嗯了一声,又说:“我现在回家,苏城手术结果出来后,能不能打电话告诉我?麻烦老苏了。”对面苏辰愣了愣,回道:“好。”
宋凡有些烦躁,苏城伤的不重,他知道,就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见到苏秋华后,心里很没底,感觉和苏城就要分道扬镳的样子。
从没什么时候比现在觉得自己更怯懦,宋凡心塞的很,很想找点事做,不管什么,只要能让自己不这么胡思乱想就好。
陈晴打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参加一个话剧,学校五十年庆上要表演的,话剧名叫《旅行者》,宋凡没有犹豫,直接应了,这就赶回楚东大学,要去报名。
然而情绪影响了之后的面试,随意表演了下,几个学生评委委婉的告诉他,回去等通知,走出去宋凡给苏辰打电话,对方告诉他:“没有大碍了,会去美国治疗一段时间。”
“……”宋凡沉默了几秒,然后问:“他什么时候走?”
苏辰:“三天之后,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他需要好好休息。”宋凡:“我就是想再看他一眼。”
苏辰:“你要放弃了?”宋凡:“没有。”
苏辰:“一有机会我就给你打电话。”宋凡:“谢谢老苏。”
苏辰:“叫我二哥!”宋凡:“……”
宋凡转身,回到刚才面试的地方,冲那些还是学生的评委道:“请让我再试试!”那些人惊愕的看着他,其中一人说:“还是刚才那一出,希望不要再那么随意。”
宋凡说了声谢谢,在空地上站好,刚才表演的是同伴死在旅途中,死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他在同伴坟前,与之说一些告别的话,台词动作都要靠自己想。
宋凡单膝跪下,看着那“坟”那“人”,看了几秒,眼眶就湿了,他说:“兄弟,以后的路不能没有你,我就在这儿抓一把土带上,你在这里也挺寂寞的,我这背包给你留下,代我陪着你。”
宋凡从后背摘下“背包”,在“土”里埋着,一边埋一边说:“你等我回来,我回来就在这儿搭一个小屋,陪你,现在我们去看冬天的雪山,走了。”
把“背包”埋好,站起身,冲“坟”挥了挥手,寂寞的身影离开。
表演很成功,评委一致通过,给他安排的角色是《旅行者》里的阿华,一个小偷,因为被人追杀才加入旅行者队伍,包括他这个队伍共有五人,他们要去阿加斯加山,他们去的目的都不一样。
拿到《旅行者》的剧本,留了电话,宋凡也不逗留,这就离开楚东大学。
这时天色已黑,他打电话给老妈,老妈:“阿明你今晚回来吃饭吧,老妈最近新学了一样粥,做给你吃。”
宋凡泪水在眼眶打转,说:“好,我和小宝一块回去。”老妈:“路上小心。”
宋凡打电话给宋小宝,宋小宝最近一直在做孟叶的工作助手,人就在楚东市,听宋凡说要一起回家,直接同意。
这次打电话给了马运曹,马运曹开车过来载上宋凡,又去接宋小宝,一路挺沉默的,宋凡心想马运曹大概知道了苏城的事,没有开口询问证实。
老妈做的粥很好吃,但宋凡食之无味,倒不是吃不下,相反,吃了整整三碗,宋小宝看他这副模样,挺纳闷的,最后宋凡把碗放桌子上,说:“妈,我觉得有些事应该告诉你和小宝。”
老妈疑惑不解看着宋凡,“阿明,你要说什么?”宋小宝则是惊疑不定的眼神。
宋凡说了,把一直隐瞒的真相道了出来,他在星辰娱乐坠楼死亡,重生到弟弟宋明身上,宋明灵魂转移,成了宋小宝,还想说自己和苏城的关系来着,却是适时住嘴——改天再说好了。
然后就是老妈和宋小宝的质疑,宋凡一一予以解答,最后母子兄弟相认,皆大欢喜,宋凡笑容里却有些苦涩。
苏城被送去美国治疗,多半是苏秋华的主意,或许对方已经察觉他和苏城的关系,便通过这种方式来断绝两人来往,治疗是假,棒打鸳鸯是真,宋凡对此不予置评,他只知道,前方的路黑且漫长。
这几天没再出门,在家对着那个剧本反复背台词和练习,虽然内容并不多,整个话剧也就在台上占个十分钟的时间,但用它,刚好可以消磨时光和阻止胡思乱想。
一月二十八号早上,宋凡从噩梦中醒来,他坐在床上紧紧扯着被盖,大口喘气,对刚才梦到的后怕之极。
梦见苏城二十五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手术失败,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然后对他说节哀顺变,苏城尸体被推往太平间,宋凡拦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苏城却是置若罔闻。
宋凡去参加苏城的葬礼,走到苏城墓前想说几句话,却被冲上来的苏秋华甩了一个耳光,对方恶狠狠对他大吼:“你害了我儿子,他死了你还跑来干嘛?别想和他在一起,任何时候,都别想!”一口唾沫吐到宋凡脸上,宋凡也就醒了,他摸了摸脸,不是唾沫却是眼泪。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么不争气爱落泪了?宋凡呆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