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西北…西北……没了…咳咳……贺……贺家……贺家也……没…没了……”那名将领还未说完,竟是睁着一双不甘的眼就此没了气息。
贺铮听了目眦欲裂,就是傅玦和窦珩都吓了一跳,他们赶忙派了探子前往西北,只探子还未接近西北,一路上便遇到了不少败退的贺家军,天还未亮,西北彻底沦陷的消息便传到了云城。
这一夜,西北贺家丢了西北,贺老爷子领着几个死忠将领,死守着贺宅,被攻入西北的胡人乱刀砍死了,喧赫一时的西北贺家,竟是彻底折在了这场战役中,除去贺铮和他的儿女,贺家的嫡系再无旁人,就是贺家军都所剩无几。
短短几日,西北的战况天翻地覆,贺铮恨得双目血红,他心知肚明,这一切若是没有人从中捣鬼,贺家怎么可能守不住西北?贺铮紧握双拳,发誓自己找出那个内贼,将他大卸八块以慰贺家众人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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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国军队来势汹汹,先是瞿阳关失守,再是樊阳城,现在连西北都丢了,消息传回京都,满朝文武皆是震惊万分,他们总认为西北有贺家,再怎么样都是守得住的,可现在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却说,贺家败了,一夜之间西北就落到了胡人的手里。
不只朝臣错愕万分,就是窦淳听说了也是难以置信,他匆匆的结束了早朝,回到书房之后便见到卓惊凡已经等在里面了。
“西北真的沦陷了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后宫都听说了。”卓惊凡紧张的问道,他也是万万都没想到,贺家竟也有这一天。
“详细情形得等傅玦的密报送回来才知道,不过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不会有假,西北……应该是失守了。”窦淳揉揉眉心,将军情奏章递给卓惊凡。
“想来应是贺家内贼所为,这内贼也忒有能耐了,竟是将贺家给灭了,胡国也不晓得布置多久了,这一发难,竟是来势汹汹。”卓惊凡一边看着奏章一边念念有词,窦淳接着他的话说道:“胡国早就觊觎关内的富庶,当年若不是窦家军打退了胡人,胡人早就趁机闯入关内了。”
“这一任的胡王野心不小,端看他肯将公主送入大周便可知端倪,只是贤太妃最后还是没有能帮得胡国一丝半毫,这一次胡王发兵进犯关内,西北和北方都已失守,我只怕其他蛮夷也要蠢蠢欲动了。”卓惊凡皱眉说道。
大周以外除了胡国之外,还有其他几个小的国家,如今胡国举兵进犯大周,也一连拿下多个城池,其他番邦蛮夷见了恐怕眼红心热,若是他们也想分一杯羹,趁机出兵捣乱,大周的情势只怕将会更为险峻。
“关外有胡国,那些想占便宜的小国们也得掂量着来,胡王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出手的,对胡王来说,关内的富庶可容不下他人惦记。”窦淳挑了挑眉,冷笑着说道,他也派了不少探子潜入胡国,虽不能近了胡王的身,可多少也了解了胡王其人的秉性,胡王可不是个善茬,其他小国没有动作也罢,倘若起了心思,胡王自有手段让他们熄了不该有的念想。
“若是胡王能够制衡其他小国便好,只如今西北失守,傅玦等人虽是守住了云城,但倘若胡人绕到东面,再从三边夹击,云城怕也是挡不住的。”卓惊凡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地图,摊开在书案上,比划着说道。
“我已命河东节度使领兵前去支援。”窦淳盯着地图,淡淡地说道。
“河东节度使?”卓惊凡想了想,一张刚毅木讷的脸孔闪过脑海,他点了点头,“其人刚正不阿,确实是一位适当的人选,只是你要如何处置北庭节度使?”
“胆敢通敌卖国,凌迟了都不为过!”窦淳发狠地诅咒了一声,卓惊凡按着他的手背,温声说道:“他手上握有重兵,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灾,倘若他从背后捅了傅玦一刀,云城一失,京都的处境便很危险,所以我们得谨慎行事才是。”
“我知道,这也是我还没动他的缘故,否则早在窦琬的密报进京当日,我便可以捉拿他下狱。我之所以迟迟未动,便是想揪出他背后的人。”窦淳冷声说道,他已经安了不少人在北庭节度使的身边,就等着对方一有异动,便可以将人拿下。
“如今西北已失,想来他应要有所行动了。”卓惊凡沉吟一会儿后猜测道。他的话音刚落,吕福便突然匆匆地走入书房内,行礼问安后便低声禀报,“秉圣人,通州有消息到。”窦淳和卓惊凡对望一眼,这可真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才刚说起对方,难道对方果真有了异动?
窦淳立时将人召进来,一听禀报,北庭节度使果然有所行动。……
自打胡人攻打西北和北方以来,北庭节度使一直是装死的态度,既不主动出兵,就是有人求到通州去,他也是当作没听见。通州位于云州的西南方,他又掌着云州的兵权,他若是肯出兵,压根儿就不用贺铮从西北赶到云城。
可就是因着他没有动静,傅玦又不断去信西北求助,贺铮这才不得不匆匆赶到云城,可他怎么都没到,他这一走,竟是使得西北彻底失守。就在云城中的众人还为着西北失守而低落时,城外的探子来报,西南方似乎有大队兵马正往着云城而来。
傅玦听罢心下一凛,西南方?不就是通州的方向么?他立时找来贺铮和窦珩,将探子探到的消息告知二人,他淡淡地说道:“北庭节度使有问题,当日他的夫人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