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让普拉美斯以为是幻听。“好,没问题!”他反应过来后一口答应,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
普拉美斯带着白了一去洗澡的地方,是一处方形的浴池。白了一一路上不停地搔着手臂和胸口,药粉的水份蒸发后变得非常干燥,不停地掉粉还很痒,更何况堵在他的伤口上。
“我先出......”
普拉美斯话没说完,白了一已经背对着tuō_guāng光,旁若无人地坐进浴池搓洗,大量的药粉洗下来露出凹凸狰狞的伤口。普拉美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有种天破了个洞的感觉,他掰过白了一的身体,当他眼睛慢慢向下移的时候,他真后悔自己这样做了。普拉美斯什么都没问,干脆自己也进来,半蹲着执起白了一的手细细擦拭,帮他洗去粘在伤口上的白色药粉,胸膛、大腿、脚背,换了两次水才洗干净。
普拉美斯拿布裹着白了一抱回寝室,期间,白了一一语不发,只在最后道了谢。普拉美斯命人送来衣服,但是白了一浑身是伤哪里穿得上,他看着白了一胸口的烙印心疼到狂怒只能一直压抑。
“普拉美斯大人,门外有人来要钱,说是您在他那买了奴隶。”门外侍从说。
普拉美斯正光火没处发泄,既然送上们来了还不好好整治整治。
塞纳沙在那之后在埃及逗留了好久天,想从那个贩卖会馆打听消息,刚跟一个人花钱套了点线索,确定有一个像白了一的人,可是再多就打听不到了。第二天夜里会馆起火,烧得一干二净。那天在场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贵族,平民那里自然打探不到消息,塞纳沙又没有特殊人脉,只能像只无头苍蝇在这个陌生城市乱转。他已经穷途末路了,当掉宝剑的钱维持不了只出不进的日子太久。靠他一个人是没办法找到雅里的,他用最后的钱买了匹马,一些干粮,他要回赫梯,纳迪夫竟然一直没有来找他,心中也是隐隐不安,先找到纳迪夫,他一定会有办法找到雅里的。
塞纳沙回望身后的埃及城市,雅里,等我!
然而他却不知道,被卡尔夺去另一眼的纳迪夫早已沦为阶下囚了。
普拉美斯尽心尽力地照顾白了一,医生、药草不在话下,更夸张的还叫了一大帮的神官站在他床头大唱颂诗祝福词,十天下来,白了一终于受不了了。
“普拉美斯,能叫他们闭嘴吗?”白了一按着太阳穴,这些声音搞得他头疼,听惯了流行歌曲的现代人实在没办法从这些歌里面找到喜爱的旋律。颂词的歌声戛然而止,普拉美斯挥挥手打发他们离开。
“这个对你身体好,歌声传达到拉神那里,会帮我们实现愿望的。”
白了一翻白眼,“你让我觉得我已经死掉了,在我家乡,死掉的人才会有人站在他床头唱歌,然后神听见了就过来把他灵魂带走。”这句是白了一十几天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你想让我死吗?”
“当然不。”
“那就让我清净一会。”白了一继续揉太阳穴,普拉美斯立刻化身按摩小弟,这里捏捏,那里按按。
白了一的身体尽管休养了几天,还是很虚弱,夜里不停地冒虚汗。因为全身的痂被剃掉又接触了水,伤口大面积发炎,烧了五、六天才清醒,医生说再烧下去可能会没命,结果白了一硬生生地给熬过来了。普拉美斯没日没夜地守着,看到白了一睁眼时欣喜地快要落泪,牵着白了一纤弱的手忍不住喊:“感谢拉神!”然后牛羊牲畜,新鲜蔬果,一车一车地往神庙里送。
痂重新结了,浑身痒得睡不着,简直要把白了一折磨疯掉,每夜他只敢阖眼浅眠,如果不小心熟睡就会噩梦连连,浑身痛痒的感觉和那时候太像太像。漆黑的夜,漆黑的牢笼,尖叫到咳出血的喉咙,挣扎、翻滚,无助,绝望!
白了一从梦中惊醒坐起,一身的冷汗,他大口喘气平复心情。他安慰自己,他已经离那个噩梦的地方很远很远了。
普拉美斯几乎同时坐起来,把白了一挽进怀里,轻抚他的背安慰,摸到一手的冷汗,起身拿了件新的睡衣给白了一换上。
两人再次躺下后,谁也没能再睡着。
洁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清冷的像结着霜,就像白了一现在的心一样。
白了一突然想起《白月光》那首歌,轻轻地哼唱起来。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简单伤感的歌词因为沙哑的嗓音更添飘渺凄美。
普拉美斯从后抱住白了一,“队长,如果你是月亮,我就做太阳,很温暖很温暖的太阳,抱着你就不会觉得冷了。”普拉美斯伸出自己的左手,是白了一替他纹的金色太阳,反射银色的月光光华,美丽得就像那个人的浅金色长发,足够耀眼得让人心慌。那个人就像深入灵魂骨髓一样,尽管被伤得遍体鳞伤,却怎么都忘不掉,任何人任何事总是能勾起与他相关的回忆。
忘了他!忘了他!
普拉美斯抱着白了一抱了一夜。
三个月过去了,白了一身上的伤在普拉美斯各方努力下愈合的很好,只留了一些淡淡的痕迹,白了一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夏季,在尼罗河两岸大片土地上,到处都生长着亭亭玉立的莲花。尼罗河畔的莲花品种繁多,主要有红、白、蓝三个品种。普拉美斯有空就带着他坐船游览尼罗河风光,带他吃遍美食,白了一也渐渐开朗了些,偶尔跟他开开玩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