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不予和风邻雪一时都怔住了,看向岚荫,却见他眨眨眼睛,无奈地叹口气。
“……我师父是这样的。”他想了良久,无奈地道:“有时是迷宫,有时是寻人寻物……他会给些线索让我去找。”岚荫看了看那无声无象:“这次有什么提示?”
那无声无象对视一眼,无声笑笑,转回头来望岚荫:“提示你已经看到了。”
“……看到了?”岚荫皱皱眉头,四下环顾一圈,却见只是一个普通树林,左右看起来毫无不同。几人鬼打墙良久,天色渐暗,望外面竟瞧不到阳光方向,连东西南北一并看不出来:“这附近哪有什么提示……”他话说到一半,忽的噎住,回过头望无声无象。
看了许久,岚荫忽的道:“青色的是谁,黑色的是谁?”
无声无象相视一笑:“青色的无声。”“黑色的无象。”
“聂师伯。”岚荫心下一动,转过头对聂不予道:“侄儿能斗胆问一件事么?”
“什么?”聂不予一怔:“你问。”
“……聂师伯的剑法比我师父如何?”他眼神带些焦急地望着聂不予。
“差不离。”聂不予想了想,说道。
“那便好……”岚荫低头沉吟半晌,抬起头道:“情态紧急,侄儿也就不敢隐瞒——我师父让您和我们一起来这密林,除了您并不精通本门阵法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见聂不予皱眉望他,咽了口吐沫,缓缓道:“本门虽以双绝冠绝天下,入门学的却是剑法。您比我师父先入门多年,剑法上却只和我师父半斤八两,怕是,怕是……”他嗫嚅良久,却不好意思再说。
“我听懂了——我天资向来一般。”聂不予却是难得地挤了个笑容:“师父七个弟子里,我智力从来不行,我自己知道,你说出来不要紧。”
岚荫得他鼓励,回过头看看风邻雪,见他望着自己霎了霎眼,便一笑,转回来道:“……正因此,聂师伯您的心思、内功必会比我、我师父精纯。”
“是。”聂不予坦然点了点头:“练内功上,我比老五老六和你师父进展却还快些。”
“聂师叔,我请您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只听。”岚荫沉吟着,回过头死死看了无声无象二人一眼,随即对聂不予道:“听流水声。”
“流水声?”聂不予一怔,四下看看——只见四下放眼能见之处皆是树木,哪都见不到流水的踪迹。他看了一眼岚荫,却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岚荫风邻雪二人一时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喘,那无声无象二人望着岚荫只是微笑。
过了良久,聂不予忽的睁眼。
“听见了?”岚荫忙问。
“听见了,随我来。”聂不予转身,岚荫二人忙跟上——林中无路,聂不予执着双刀一路砍去,走了不一会,聂不予沉吟一下,向旁绕了两部,几人随着一转,一时竟柳暗花明,眼前便是一条小溪!
“是了。”岚荫一时很是高兴,想了想,对二人道:“看来师父的提示果然是这两位大师。”
他见风邻雪聂不予二人望他,便道:“天下阵法无过五行八卦,木为青,水为黑——木无声,水无象,我想师父的第一个提示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聂不予望着岚荫,良久方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木生水。”岚荫简洁地答:“我们要找生门,师父又给了提示,沿着这方向走大约没错。”
“无声之木又是什么样?”风邻雪一直沉默,此刻忍不住问。
“……我也还没想通。”岚荫五官一时皱了起来:“树木本就不会发声……”
三人一时梗住,都是无奈立于溪边。一时流水淙淙,林间再无别声。
良久,忽的一阵微风吹过,树林一时微微作响。
“……风!”岚荫心中忽然一动,回过头对风邻雪道:“那晚去土部分坛地底下,你说你会看风向?”
风邻雪一怔,点头道:“是,我们打猎时都要看风向。”
“对了!”岚荫心下暗骂自己愚蠢,想了想,说道:“树要出声,只能靠风,我们自这里往无风的方向走便是了!”
风邻雪望了岚荫一眼,便不说话,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良久,忽道:“这里风是乱的。”
“……乱的?”岚荫一怔。
“乱的。”风邻雪肯定地点点头:“没有方向。”
岚荫一时怔住。
“……那怎么办?”他低下头喃喃:“风,木,青色,风向……”他想了良久,忽的眼睛一亮:“风,木!”
“什么?”聂不予问道。
“这是另一种提示了。”岚荫心下激动,想了半晌,说道:“有风有木,那是巽卦,在东南方向。”他看了看地下的溪流,只见一条小溪,却是来去全无尽头。
“若是按八卦来解,我们此刻陷入坎境,眼前又是黑水,这水必是坎水。”岚荫想着,说道:“坎在北方,这小溪必是从北至南流的,我们可定下方向,按着方向走东南,大约没错。”
聂不予一听此语二话不说便朝东南方向而去,那无声无象随即跟上。岚荫正要迈步,却见风邻雪停着不动。他心中一动,拉起风邻雪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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