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的说声是之后,便从资料室离开。
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是个自私无情的男人,活到现在,从没注意过周围的人对我的关心。这样粗心的我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带给多少人麻烦呢。
「这不只是你,是很多人都会犯的错吧。嗯,谁都会犯的。」
--资料整理工作的第一周。
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工藤来到资料室。这几天我跟他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他很爽快的约我今天去喝一杯聊聊。
「每个人?」
「是啊,可是每个人价值观不同,生活环境跟个性也不一样,勇于说出自己的主张,我想应该也不算是伤人的事吧。这么在意每一件事的话,会让自己无法呼吸的。」
只是......
他继续说着:
「小早川的情况是知道这种话说了会伤人,还是很没神经的说出来。这样不太好,如果不小心说出伤人的话,实在也没办法了。但是知道这样说很过分,还说出来的话,就是故意的了。」
我一边觉得没错一边喝着如水的波本威士忌,有点浓烈的威士忌火辣的往喉咙流进。
「不过你啊。手机最好硬着头皮去拿回来吧,没电话不是很不方便?」
「......说的也是。」
后来一直没有联络真田,本来想早点跟他联络的,拖着拖着就到现在。时间越久就越难鼓起勇气联络。如今,要怎么跟他开口呢。
「吵架的话,就赶快和好。」
「啊?」
「该不会是把东西放在那个痛殴你的家伙那,所以才无法去拿的吧?」
解释也很麻烦,于是就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就是这样。
「那要趁早去道歉。」工藤好像是知道内情的劝说着。
叫我去道歉,就表示工藤知道犯错的人是我。事实的确是如此,我自己也清楚。
「一定又是犯了那种没神经的错事让人生气吧?所以才这么一直挂记着,心里难以释怀,对不对?」工藤说个不停,「干脆去道歉吧,这样内心会比较舒畅些。明天就去道歉,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你都诚恳的道歉了,还不至于殴打你吧?只要是人,被诚心的道歉后都会原谅对方的。如果不原谅的话,对方就太幼稚了。」
可是--我做了不管怎么道歉,都不会被原谅的错啊。内心感叹着。
诚恳的赔罪的话,或许真田会原谅我,会说事情都过去就算了吧。但我并不想要得到原谅......反正想让他恨我、骂我,随他踹我也无妨。只要是真田。
如果要用一生来偿还我也愿意,我想为他付出一切。但是......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只要可以陪在他身边,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最后变成自己一个人开心。想必这不是真田愿意的,他已经不想再看到我的脸了。
「好好解释的话,没有人会气一辈子的。生气是很浪费精神的,还会产生压力。像泽木现在面对你还不是跟平常一样。」
自从上次拿ok绷给我,泽木小姐跟我说话的态度,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以前那份妩媚做作。
「对了,有件事我想不先跟你说,早晚也会被你知道的。」
吞了一口调酒,工藤表情变得很认真。
「......我跟泽木正在交往。」
「咦,是这样啊?」
真是让我吃惊,他们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在交往。
「不过是最近的事。我们都是被甩了的可怜虫,便一起去喝酒,互诉心中之苦......到最后对彼此的感觉还不错。」
嘿嘿嘿,他不自觉的浮现笑容。
原来如此啊--那时她所说的「喜欢的人」就是指工藤啊。
今天被邀来喝酒铁定就是要跟我说这。还以为他是因为看我最近很消极,特地要为我打气,没想到只是利用机会而已。
从以前就很怕别人对我哭诉被情人甩掉的委屈,这次泽木小姐的示意,也让我很伤脑筋。照我这样令人佩服的耐性,是可以用心地继续倾听,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不想回家,像反抗期的小孩在说的话一样。
回到家里,不管电话答录机的灯号有没有亮,都让我感到可怕。虽然我没有联络真田,但是真田也没有来找我,也没有送还我的手提包。
我自己什么也没做,真田不归还也是我活该自找的。的确必须有一方厚着脸皮先让步,否则我们可能就得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