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和冷秦枫来到後院,到了舒恒房前,冷秦枫突然停住,背靠著一根柱子。
“怎麽了,不进来吗?”慕容卿推开了门,扭头看著冷秦枫问。
“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先透透气,一会儿自己进去。”冷秦枫望著落在台阶上的几片叶子,慢悠悠的说。
慕容卿也没理他,只说了句随便你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静,弥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放轻脚步,穿过屏风来到床前,一眼就看到舒恒正趴在床头,单薄的背脊轻轻起伏著。
寒霄早就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进来的,可此刻却没有抬眼看来人是谁,目光仍旧专注的望著那张可爱的睡脸。
慕容卿也装作没看到,走到床边,掀开寒霄的被子,就解起那些包裹著伤口的纱布来,他手下的力道虽说不重,但也不温柔,解最後一圈纱布的时候,突然狠狠的扯了一下,疼的寒霄立即恶狠狠的将目光投向他。
慕容卿完全无视,将那些染血的纱布往地上一扔,打开药箱重新上药。
这次的药不仅有止血生肌的功效,还可以杀菌消毒,他拔出瓶塞,丝毫不吝啬那些千金都难换的疗伤圣药,使劲的朝他小腹上那道长约半尺,深可见骨的伤口上撒去。
“唔……”寒霄疼的脸色煞白,盯著慕容卿那张写满了报复的脸,嘴唇动了好几下,却只是粗粗的喘著气。
慕容卿见他吃了苦头,也没再故意折磨他,之後的动作轻了许多。
“慕容卿,你是不是想让我疼死啊!”攒了半天力气,寒霄终於断断续续的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疼?”慕容卿停下手,侧头看著他,嘴角扬起了一道讥讽的笑容,“你也怕疼啊,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寒楼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铁人呢,原来,是我错了,我高估你了。”
寒霄深深的吸了口气,听到慕容卿又说,“你应该也知道了吧,飘香苑被官府查封的事情。”
“嗯!”
慕容卿听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顿时一股恶气袭了上来,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你平常脑子里的鬼点子不是挺多的吗,怎麽这一次却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个,不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查出一两天,你的小命就没了。”
寒霄苦涩的笑了笑,“谢谢。”
“谢谢?”慕容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你嘴里听到谢谢两个字,我真是不胜荣幸,不过,这种谢谢我不稀罕,我这次能把你救出来,运气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你要是再昏了头自己往笼子里钻,你就自生自灭吧!”
“呵呵!”寒霄又笑了两声。
“你还笑?”
慕容卿不悦的瞪著他,却又听他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他叹了口气,“我懒得听你说这种无聊的话了,你好自为之,以後──”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舒恒哼唧了两声,紧接著就看到他身子动了动,然後睁开眼,慌慌张张的看著寒霄,然後似乎感觉到旁边有人,又扭过来盯著他,支支吾吾的叫了他一声慕容公子。
唉!这两个人!他摇了摇头,背起药箱走了出去。
出去以後,朝冷秦枫靠著的那根柱子上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
……
“呃,那个,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舒恒问。
“不饿。”
“那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不渴。”
“那、那热不热,我去把窗户打开。”
“溪月。”寒霄有些受不了了,紧紧的握住舒恒的手,“你老实告诉我,跟我单独在一起,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不自在?”
“啊?”舒恒只啊了一声,脑子里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说不自在,其实也不是,可是说自在,更不是,跟寒霄在一起的感觉,很复杂,复杂的连他自己都很难说清楚。
“你恨我,对不对?”
“我没有!”这一句,舒恒答的很快,几乎是不带任何的迟疑,“我没有,恨你。”
“真的吗?”寒霄有些心酸的追问。
“嗯!”舒恒点点头。
“溪月,我不希望你现在的回答是出於你对我的同情或怜悯。”
“我,真的不恨你,就算是你亲手把我交给我皇兄,我也,不会恨你,楼主,你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反倒是我,让你受了这麽重的伤……”
他说著说著,突然觉得心口越来越痛,眼眶也越来越湿,他咬著唇,使劲忍著不让泪珠掉下来,下一刻,他就觉得身子被人抱住了,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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