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离喝了两口水干涸的喉咙得以湿润,“我没事,也不太疼...这里是”
“哦,我们还在景阳呢,医生说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移动,放心吧,局长已经批准了,让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梁子伟帮着万俟离把胳膊露到薄被外面透透气,又看他的眼睛左右寻么着,“队长去市局了,听说是挖出来一桩十几年前的旧案,老灵异了。”
“谭威和闫晓萱呢?”
“恩?...哦,那两个人是吧?他们没事儿,昨天还来看过你呢,他们是当事人今天和队长一起去了,我和小妖是前天来的,你已经昏睡两天了,还想问什么?”梁子伟很无良的捏住万俟离的脸,几天不见就瘦了好多,“队长可说了,以后再也不放你一个人出门!!”
“喂,我又不是小孩儿...这是一次意外嘛,再说,警察本身就是高危职业啊。”万俟离元气大伤,顶嘴顶的毫无气势。
万俟离脱离危险了他们的心也总算放回了肚子里,随后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和委屈就涌将上来,“话是这样说,可是如果真找不到你呢!生不见人,那啥不见那啥的,你让我们怎么办?你是没见队长急成什么样子,车都跑拉缸了轮胎全部都报废了!”想起刚接到直升机时,万俟离浑身是血的窝在队长怀里梁子伟就红了眼眶,他们朝夕相处三年,彼此在一起的时间比家人还要多,他们早已是异姓的亲兄弟、亲兄妹,得知万俟离失踪他们往景阳赶的时候姚窕哭了一路。
“哎呀,你不要吼他嘛,他也不愿意受伤的,”姚窕见万俟离眼神黯然更加心疼了,她扒拉开梁子伟走到万俟离跟前细声细语的安慰道,“师兄啊,你不要想太多,队长说了,你做的对,我们是警察应该身先士卒的,局长也表扬你了呢,只是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家心里很难过,”
“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一定注意。梁子,你刚说队长的车...”
“梁子又说什么了?”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插**进来,“想你应该醒了就买了些粥,饿了吗?”
万俟离突然无措起来,他有些不敢看陈修城的眼睛,“恩,谢谢队长。”
“呵呵,”陈修城俯身看着‘娇羞’起来的小家伙,“医生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啊,怎么我们万俟突然变成小姑娘了?”
万俟离猛的瞪起眼睛,“哪,哪有,”见三个人都笑他,他脸上更挂不住了,可无奈志坚身残毫无反击之力,“我饿了~!!”
“行了,你们俩出去吃饭吧,”陈修城把梁子伟和姚窕打发出去后从餐盒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牛肉粥,“身上疼吗?我扶你起来。”
陈修城的靠近让他的身上热燥非常,他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又逼着自己不往那里想,现在所拥有的已经足够他幸福的活下去,不敢再奢望了。
整理好心情万俟离也大方的享受队长的照顾,“队长,你的车...是不是很严重啊?那么陡的山,实在太危险了。”
“危险的是你吧,”陈修城放下碗用毛巾沾了沾他的嘴角,“车没那么严重,就是把轮胎换了就行。万俟,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说过,最重要的就是你活着,别说是辆车,就是...”
“为什么?我活着...真的那么重要吗?”他抬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陈修城的眼睛,最最好看的丹凤眼长在一个一米九几的爷们儿身上竟然毫不显违和,就连射出去的眼神都像带着声音,“说不定哪天我在任务中就光呜...”
陈修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真是,哪有这么咒自己的,见万俟离不再反抗也顾忌他身上的伤陈修城就松了手,他起身走到窗前掏出一根烟点着,万俟离看看墙上醒目的禁烟标志,不过这时候他是万万不敢再去摸‘老虎屁股’的。
沉默半晌,抽掉两根烟的陈修城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沉痛,“最后一次任务...我死了五个兄弟,在异国他乡尸骨无还...我亲手带出来的小六儿只有二十三岁,被俘后那些雇佣兵逼他说出我的下落...其实,其实我就在不远的地方,我能看见那些人一刀一刀...他一个字都没有说,死的支离破碎,我却不能去救他,他们不在了,而我必须去完成我们的任务...万俟,永远不要轻言生死,你不知道这样的和平和宁静是用什么换来的,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想活。”
......
那一夜万俟离失眠了,陈修城落泪的样子不停在他脑海中闪现着,活了二十六年他确实该反省一下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顾自怜了,对于现在的他,过去那些事情早已不算什么,那些沟壑也早已被填满,是他不愿意回头,不愿意去了结那些难以言说的过去...
之后的两天都是梁子伟和姚窕陪他渡过的,万俟离不知道队长是怎么和局里协调的他们都能留在景阳市,谭威和闫晓萱也来看过他两次,现在他又多两个朋友了。
只是陈修城再也没有露过面,梁子伟说六安村的旧案越翻越乱队长就去帮忙了,可万俟离高度怀疑,那人是在自己面前掉了眼泪觉得不好意思没面子了。
这两天他精神不错身上也有些力气了,“跟曹秀秀有关系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说呗?”
梁子伟原不想让他费神的,不过看这求知若渴的样子,如果不告诉他恐怕晚上就睡不着了,没办法,当警察的都有职业病嘛。
“确实和她有关,曹秀秀是郭头村人,十五年前她刚满18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