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医院传来消息何芷茹在深度昏迷48小时后终于去世了,同一天深夜李印涛在看守所咬开了自己的腕部血管被值班警官及时发现送往医院才保住性命,他说自己无意自杀逃脱罪责只是想再见何芷茹最后一面,可此时谁还在意他的想法呢?想来何芷茹也不愿意这个害了自己一生让朋友家破人亡的凶手打扰死后的安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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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虽然还挟着一丝清冷,可路边的芍药、三色堇、金盏菊、蔷薇、隶棠、樱花、广玉兰已然抛却娇羞开始争奇斗艳了,彭海一年四季从不缺颜色可春天无疑是最为华丽的,有些枝蔓不甘寂寞偷偷伸出花坛路边人只消一伸手便可以拢住满枝的芳华。
沿着路边的小径并排走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矮个子很不服气,他180-1的个子放到哪里都算中上等好吗?哼,明明是这个营养过剩的家伙长得太招摇了才抢了他的风头,高个子男人一身利索的深色系当季春装,立体英气的五官190+的劲挑身材确实有睥睨众生的资本,身边的抱怨声对他来说更像是晚餐前的开胃小菜只要舒服享受便可以了。
陈修城刚带着万俟离从一家电子设备进出口公司出来,而后者一直到走大楼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他好奇陈修城的经济来源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为此还闹过脾气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他说服自己要给对方空间尊重对方的隐私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一天陈修城会带他走进这栋不止一次路过的商务大楼。
“你,你居然是个老板?”到了自己门口万俟离才从下午的震惊中回过神了,真的,他宁愿陈修城说他的钱都是之前出任务的卖命钱,起码可信度会高一些。
陈修城打开房门把人推进去,“卖命钱?你想的美...不过也差不多把,”他脱了外套接了杯水递给万俟离,“今天见得那个顾长瑾是公司总经理,和他认识还是我刚到特种部队的时候上面安排我去执行一个卧底任务,赶巧那个倒霉蛋被绑架了,你别看他自己搞电子出口其实他家里背景很深,”陈修城用手比划出一个枪的动作。
“卧槽!军火?”万俟离差点没呛住。
“恩,不过他老子和政府关系不错,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执行完任务就顺手把顾长瑾捞出去了,临别前他说要报答我,我也没当回事,可是第二年他不知道经过什么途径竟然找到我们部队偷偷跟我说他要自己开公司不掺和家里的事情了,说要给我10的股份不用参与公司经营只等年底分红,我当时拒绝了,可他又来了几次连合同都拟好带来了,说实话我当时真没把他的小公司当回事儿只是嫌他麻烦就答应下来,可也不能光占便宜吧,我就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算是入股让他折腾去,那时候看他年纪轻轻也就是个性格跋扈的富二代真没想到几年过去他的公司会发展的这么好,”陈修城捏住万俟离的鼻头儿笑眯眯地警告他,“乖,不能说出去知道吗,咱家能吃肉可全靠他了。”
万俟离已经组织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陈修城的运气了,“你当时给了他多少钱?”
“没多少,三十来万吧。”
目瞪口呆,“你把那么多钱全给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你胆子真大!”
“傻瓜,你男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不然怎么挑上了你呢?”在捏红的鼻头儿上亲一口,万俟离只顾着吃惊了难得的没有跳脚,“顾长瑾性格张扬但是很讲义气,再说就我那点钱以他的身价背景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之所以会收下钱恐怕也是不想我难做,后来资金越积攒越多也是他帮我打理重新投入到新的项目,顾长瑾是个经商的天才年纪不大但是手段老道,经他手的资金从来没亏过。”
初始的惊讶过后万俟离突然彻悟了,“哈哈哈,你救了他我捡了你,其实我才是运气最好的那个吧!”
“当然,你运气最好了。”
是夜万俟离在爱人的怀中频频绽放,本想深埋的心结就这样不经意间消弭,除了身心的结合他再找不出表达此刻愉悦心情的办法,陈修城太坏了,他想,竟然是个这样浪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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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星期万俟离的房东就打电话问他还租不租房要是不租里面的东西怎么处理,当初他租的完全就是个空房里面只有四堵墙,后来的两三年他陆续添置了些家具虽然很简陋但起码像个人住的地方,和陈修城在一起后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不太自信的心理他并没有马上退掉房子后来干脆忘了,现在房东提起万俟离就得过去一趟。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万俟离站在曾住了三年多的地方回忆那些下了班就窝在小沙发里或床上吃着青菜面条打游戏买根手掰肠就算开荤的日子真是前所未有的压抑,与物质无关只是那种寂寞无聊的生活他真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被褥我带走,东西都留给下一个租客吧,”万俟离简单收拾一下拿着房东退给的押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彻底和过去告别心情很不错的他可不知道,此时局长大人的办公室里正坐着一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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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夜越疯狂,震耳欲聋的劲爆dj舞曲满目摇曳的皙白腰肢像是要把心底的兴奋和不甘一并甩到外太空去,穿着暴露却依然满身热汗的女人将自己扔进沙发里旁边男人及时送上美酒和香烟,嘟起的红唇配着缭绕白雾女人媚眼含笑送上香吻。
夜半风冷长衣紧裹,脚步蹒跚的寻欢客陆续从酒吧出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