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兄见笑了,子敬即是受邀做客岂敢挑三拣四?”笑声响起,屏布后面走出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来,烛灯下一看,这人一身儒装,腰系青玉,玉面高冠,窄额尖下巴,不语先带笑,笑未浓媚先生,比那常佩更要fēng_liú几分。
憨夫和那怜儿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转向来人,嘴角尚未合上。
“我故友,萧子敬。这是我船上偶识三位……”
说到这里,常佩才发现自己只知道这哑巴名郝善,这女子名怜儿,其他竟是一改不知,正不知如何介绍,却听那边怜儿举着个鸡腿嚷嚷道:“几位公子几位爷,咱坐下边吃边说得了……呵呵,常公子,萧公子和……‘哑巴公子’,郝善哥哥……怜儿肚子前肚皮挨着后肚皮了呦……你们看看,这些这些”指着一盘烧鸡,又指指一盘烤鸭:“你看看,这些美食,那不成你们喜欢站着吃?……这有钱的公子哥的习惯爱好就是不一样啊……”
萧子敬和那常佩一听,大笑了一声,萧子敬往那怜儿的头上揉了揉:“你这姑娘嘴巴倒是伶俐……叫怜儿对吧?”
坐在凳子上的怜儿的嘴巴贴在鸡腿上不舍得松口,小脑袋点的头顶的散发一颤一颤的。
萧子敬又笑了:“我看随兴就好,倒不如如这姑娘所说,不用讲那么多的礼数几位觉的如何?”
第十六章 常佩设宴(下) [本章字数:228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30 1520.0]
几个人坐在这石桌旁,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这fēng_liú之人萧子敬举着酒杯,丝毫不在意这怜儿身着的粗布麻衣,歪着头和那吃的满嘴油腻腻的怜儿说上一会,便仰头笑上几声,倒也给这个酒宴带了些活气。
常佩听着两人天马行空的乱扯,嘴角噙笑,只是偶尔把视线调到那坐在鲁源生身侧的哑巴郝善身上,问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鲁源生自始至终只是不开口,自斟自饮,只是间或在哑巴和那常佩比划的时候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油渍甩到他月白色的长装上的时候,鲁源生才会有些眯着眼睛,斜眼看看那,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此刻快要把自己的脑袋垂到胸口上的人。
酒至半酣,萧子敬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调到那鲁源生和憨夫的身上:“子敬子此半个时辰,尚不知道公子贵姓?”
鲁源生微微呷了口酒,未答。
萧子敬手持酒壶笑道:“听常兄道公子乃初至北方,不如就让子敬略尽地主之谊好了”握着酒壶的手划了个弧度,却是向着鲁源生的胸口击去。
鲁源生面不改色,不见有动作,只见整个身子在酒壶抵来之时忽的后退半尺有余,至于唇边的酒杯未晃,余酒一干而尽的同时,身子前移,下一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地方。
“公子好身手!”萧子敬握着酒壶的手掌微微加力一推,左手接住,直接又击了过来。
两人一来二去比划几次,终究鲁源生有些不耐烦了,手指用力一夹,只见白瓷杯化成一团碎片,其中一个碎片朝着那萧子敬手中的酒壶飞去。
萧子敬手边空气一震,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内力冲着自己而来,也不敢大意,手掌往自己的椅子上击了一掌,身起两米有余,空中尚未落座,就听见那清朗的声音笑道:“公子好身手,让子敬敬你一杯若何?”
酒壶打着璇在飞至鲁源生面前的竟是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
常佩看看这两人有些为难:“子敬兄这是……”
萧子敬没有说话,倒是鲁源生忽的收回自己的内力,在酒壶逼近的时候一手捞住:“不劳驾。”说罢,手掌微张,只见手心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白瓷酒杯,握着酒壶一歪就要倒酒。
“那岂不是有失礼数?还是让子敬来吧”
凉风扫面,鲁源生身子急忙推出一掌,险险的躲过那股扫面的凉风,定睛一看,这萧子敬手握一把青铜大笔,笔长一尺有余,青光闪烁,把柄上刻得四个飞书大字:倾尽fēng_liú。
原来这萧子敬正是江湖传言,专和武林盟主敌对的怪人fēng_liú书生。
鲁源生眉角微微蹙起,将头转向常佩,常佩似乎见怪不怪的,只是抱了双拳一副无奈的样子:“子敬,你让我为难了”
萧子敬眉眼一挑,竟是语带埋怨:“常兄,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里有这等高手?呵呵……想我到这偏远地方,正愁着没人可玩呢”语带轻浮,细细听来竟是带些尖锐的调子,当真和刚刚那个吃酒的判若两人。
“莫闹了,这些都是开不得玩笑的。”常佩眼睛微微向着鲁源生看了两眼:“是我疏忽,改天定赔礼谢罪,今日就好好吃次酒吧。”
“何必等到今改日?今日便是取乐的时候……”
常佩想了下,便觉说的有理,眼看着这酒宴这般的沉寂无声,倒不如找些乐子,便招手将那管家找来,这般那般叮嘱了一番。
萧子敬细细打量着鲁源生笑道:“这江湖上且还有公子这般俊朗冷静之人……真是……”话尾声音渐小,看着鲁源生竟是美睫上掀,眼中一片流光溢彩。
鲁源生面无表情,心下禁不住暗道:传言fēng_liú书生性子百变,怪诞叛离,嘲讽武林正派,常爱对着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故意弄出一身媚态,倾尽嘲讽之意……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萧子敬仰头笑了几声:“常兄你这几位客人真是有趣,一个嘴巴不能言,一个嘴巴不愿言,另一个却是嘴巴没空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