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虎冷哼一声,头一扭……腮帮子一下子涨了起来:“那个……夫人堡主,我……那个我……”话不两句,转身就跑
开了。
那边的天虎果然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到了门口却是站在外面,似乎没有进来的打算。
“不打扰窦娘休息。”鲁源生转身就往外走。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窦娘挑了眉:“天虎,还是你有事情瞒着我了?”
鲁源生动作一顿。
“天虎不敢”
“呵呵,瞧瞧我手里的这个小东西,现在是挺小的,自然没有什么值担心的,可是谁知道它哪一天就有了野性,
咬我一口呢……”
“……”
窦娘长叹一声:“也是,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是个狼崽,又能怪得了谁呢?”
鲁源生身子颤了颤,卷头握的指节发白。
鬼虎上前一步:“……夫人,今天早上又来了几包黑茶,不如我们先……”
“算了……茶改天喝也行,尽早那个玲珑说了梅花都开了,趁着有时间正好去看上一看。”窦娘站了起来,朝着门口
走了几步,停下:“生儿若是没有什么事,不如一起来观观花吧?”
“……窦娘自己”
“天虎鬼虎也一同来。”
“……是。”
几个人相继出了屋子,刚到梅园,那边一个丫鬟紧走上前,正待开口却是向着堡主的方向看了看,低了头,却是不说
话。
窦娘斜了那丫头一眼:“有什么就说吧。”
小丫鬟声音低了许多:“是夫人,那个哑巴早上站在雪地里受罚,刚刚晕过去了……”
“哦?那你跑来给我说是想让我怎么做呢?”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私下里谁知道在嚼什么舌根,现在倒是不敢了?”
十五六岁的丫鬟,被这一句吓得一个得瑟,直接就跪倒在雪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我叫你说你就说!”
“是……是……那人已经冻晕过去了,奴婢想着如是再……那人性命”
鬼虎暗自叹了一声,看来这个新来的丫鬟……可惜了。转身看令两个人,天虎依旧脸色如冰,而堡主此刻面朝花枝,
看不见什么表情。
窦娘眼中果然生气一股寒意,手里轻轻的抚弄着怀里雪白的狼崽,嘴角却是冷笑一声:“好没眼色的东西,没见到我
与生儿正在观梅,你倒好,竟拿这种小事扫我雅兴,真是好大的狗胆。”
“奴婢知错”
“既然这般好心关心那哑巴的性命,倒不如你来顶了他罢了”
“夫人”
“还嗦!滚下去,没我的命令刚离开雪地一步,哼,五十鞭!”
哎,枝头梅花开的正艳,却是可怜了那个梨花带雨的小丫鬟,一朝善心,却是惹怒了冷血之人,心颤颤却不敢言语,
胆兢兢却是一去,妄害了自己的如花性命……自不在话下。
第三十章 堡主移居(上) [本章字数:202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8 2038.0]
日子像是腊梅的积雪簌簌往下落,转眼间,已是三月,常言道烟花三月下扬州,而在北方,依旧是银装素裹,一片肃
杀的清冷,就似一直以来的北星堡。
陈旧的雕花在门上已经不怎么清晰了,小小的木门支呀一声打了个缝,从里面钻出一个淡眉细眼的脑袋,顶着一团蓬
松的发髻,左右摆弄了几下,终究小心翼翼的把整个身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带着烟灰的鞋子刚踏上雪地,支呀的声响吓的关门的人身子猛地一抖,再侧耳细听,那里还有半点声响,不免长叹一
声。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手下一抖,后果就是指尖在门缝合上的那一刻,印上了一条红痕。
哪里还管得上门,三步退开去,抓住受伤的手就往嘴里送,眼睛却是不甘不愿的轻轻斜了过去。
那拱门之处一人黑色绒衣披肩,腰系雕花锦绣长绦,双后后背,剑眉入鬓,薄唇紧抿,一双眼睛深沉如海,波涛暗涌
却又让人胆战心惊,此刻眉心微微蹙着,正打量着狼狈的郝善。
憨夫脸突地红了,指尖赶忙从嘴角处移开,绕到头上,自然而然的挠了几下,裂开嘴角笑了。
“哼,我倒要瞧瞧你给的合理解释是什么。”
郝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连退了几步。
鲁源生上前一把扯住那人的手腕:“难道不应该有个解释?”
你这个郝善岂能当他鲁源生是个傻子不成?……那黑茶虽是珍品,却是鲜少人能真正懂得泡茶技巧,往往只是得到淡
青便是满足,就是窦娘贴身丫鬟也只是如此手段,而这个哑巴……那洒在地上的淡黄水渍,到现在鲁源生依旧记得清晰
。
这人用着一等的泡茶手段故意的引起夫人的猜疑,成功的将自己变成窦娘的禁锢囚犯。
囚禁在窦娘院中,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种自由吧?
这人,明知道惹起女人怀疑只会让自己受尽皮肉之苦,却是甘愿从自己身边逃开?
好……很好……
鲁源生嘴角勾了弧度,笑容上的温度却是比那冰雪都要低上三分:“我看你过得倒是如意。”
郝善脸上挂着憨笑,缩了缩脖子,一边摇头一边挣扎着要离开。
抓住那人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脸黑成一片的人正待发火,眼睛却是一迷:“这是什么?”
正在挣扎的人动作忽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