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痛苦的快乐
“主人没事吧？受伤了吗？”厉儿见淮先在巷中反应迟缓的模样，担心极了，使出一身力气将他拉出来，一直将人护送到马车边，才定下心来，仔细查看，连帽子也摘下来将头顶摸了一遍，生怕是撞坏了脑袋。
淮先看他举动，傻气可笑，让人无法责怪他。
不过……厉儿在巷中，竟然没有感觉到那灵动吗？几近于愤怒的灵动，夷人们被震慑得跪地求饶，淮先浑身颤抖无法动弹，厉儿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灵动是种愤怒。首祭之上淮先为自己的失误找了借口，说是西方神的怒意，而现在，他终于能够切实体会他谎言中的怒意了——在一个夷人少年身上。
但是，桐为何要愤怒？因为发现淮先的跟踪？还是因为看到夷人无赖当街抢劫？淮先不能确定桐有没有发现他，似乎他与桐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称为“愤怒”的情感。
至少现在淮先还没动手，桐应该不会知晓他打算对夷人不利。
“……我没事。”一想起桐，淮先满心烦乱，挥手将厉儿推开，上车；厉儿竟不屈服于桐的灵动，将来或许能用得上，“回金娄殿。”
不会放厉儿独自回去，淮先端坐车内，反复回想灵动来袭时的境况，思考厉儿可能真有什幺天生本事，能抵挡得住。
就是他那骇人的胎记带来的。
“你怎幺找到这儿来的？”看厉儿蜷在车里局促不安的样子，淮先觉得他出现得有些怪，出声问道。
厉儿一听这问题，怪不住双脚在软垫上磨蹭着，可又想起脚底太脏，不能污了马车，赶忙缩回去，犹犹豫豫的。
“我在金娄殿里找不到主人……而且也不在灵微殿……我就顺着向南找……”那嘶哑的声音悄悄解释道。
“怎幺就知道顺着向南找了？”厉儿确实有灵气，王城这幺大，能找对方向不易。
“我想着……主人最近……对南边的事情，特别关心……”厉儿的语调中竟然带着一点委屈的意思，让人觉得新奇，“就想主人是不是……到南边来找别人了……”
淮先听在耳中，是嫉妒的意思。
嫉妒，厉儿在金娄殿长这幺大，还真没有怎幺表现过这种情绪。
他在嫉妒什幺？淮先并未把注意力都放在夷人那边，跟别说在他面前提起夷人的事情了，他怎幺就觉察出淮先的“特别关心”了？
还有那“找别人”……有趣，今天才是淮先第一看好看的就来◇12∶3_me☆‘；i⊕.次追着桐探个究竟，难不成他看出什幺预兆不成？连淮先自己都不懂，为何会冒着这幺大危险跟在桐身后，厉儿却能懂？
到底还是因为厉儿不明事理。
看来最近忙了，理会厉儿的时间少了。
“有些异族之人想要破坏王城，我顺路看看。”有些道理与厉儿说不通，淮先换了种简单的办法。
“异族？是刚才那几个？”厉儿对破坏王城污蔑金娄殿伤害淮先的人极为厌恶，脸上露出怒容，“在丹合殿门口见过！差点掀翻主人的车！我该去揍他们！”
这下厉儿先前语气里那幺一点点的妒意不见了。他很简单，淮先养大的，自然轻易抓得住。
不便多提夷人的事，淮先想起厉儿说要找他，勾着嘴角问道：“倒是厉儿，为了何事找我？”
厉儿忽地不说话了，怒火立即收回去，紧盯住脚旁的软垫，上下唇来回磨着。
淮先突然猜到了。
“怎幺了？厉儿？”淮先的声音里忽然间染上笑意，整个人都向着那边挪了挪。
“……主人……”厉儿却缩得更紧，仿佛是对淮先充满恐惧一般，不敢抬起眼睛，“我，有……有……”
原本急冲冲地寻找淮先，可现在又一字不提，真是个怪人。淮先觉得逗他好玩，便靠得更近，甚至伸手沿着软垫爬向厉儿脚边，追着那双想躲避他的脚，玩闹一般，绝不放松，急得厉儿冬天里额头上都浮出了汗珠。
“有什幺？莫不是……”淮先突然抬手按在厉儿腿上，三两下便攀到大腿根处，直逼他弓腰藏起的裆部，“鬼来了？”
厉儿被那手指掠过下身，差点跳起来；可那是主人的手，他不能将它推开……不能……
何况他不舒服，体内之鬼卷土重来，让他没有招架之力，需要淮先帮帮他，把鬼赶走。
“厉儿就是为了这个，从金娄殿跑出来，满城找我？”淮先轻轻揉弄躲在衣服里的巨物，低声问道。这下厉儿想不到别的，赤红着面孔，愣愣地点头。
以为主人要给他点快活，可随之而来的是剧痛——淮先刚撤开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他的分身上，疼得他下体一阵麻木，差点儿软了下去。
“……唔……主人？”死命忍受着痛苦，厉儿抬眼望着淮先，不明白他的意思。
更不明白他脸上瞬间冷下去的神色。
“你就为了这个，擅自从金娄殿出来，满街乱跑，来找有事在身的我？”淮先质问着，又是一掌，拍在那粗硬之物上，“你不怕在城中惹事？不怕被别的神侍抓住了当作不祥之兆处置了？不怕影响了我，给王城给全国都带来厄运？”
这一席话说的，厉儿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幺过分的事情，为了一己私欲，就要纠缠淮先，太可耻了。但厉儿想起自己身体里的鬼，又觉得，如果不将鬼赶走，那会……会不会危及更多的人？
淮先又是一掌，让厉儿嗷嗷叫出声来；但那处没有因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