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曲熙之已经起床,顾熙之见她在用洗手间准备去阳台浇花,眼睛瞥过洗手间时顾熙之的脚步停了一下,矛盾之际刚出卧室的梁萦已经惊叫出声,“小阿曲,你到底吃了什么一直吐啊?”
曲熙之打开水龙头用湿布擦了擦双手,回过头时看起来已经不像有任何不适,“没事,我赶时间,先走了。”
梁萦歪着脑袋摸着下巴看着她冷冷淡淡的样子,又看了看在阳台上若无其事浇花的顾熙之,鼻子一皱哼出了声来。
唐余近来难得休假,早上陪顾熙之吃了早饭后便送她去了片场,晚上六点又准时去片场接她。
跟唐余玩了一天的梁萦显然非常愉快,晚上一进片场就到处叫姐姐,收获一片夸奖后的乐颠颠的跑回还在卸妆的顾熙之身边。
“喂,她们说我很可爱。”
“那是因为你妈人缘好。”
梁萦不高兴地皱起鼻子,抱起怀里的狗威胁,“小心我扔掉嘘嘘哦。”
顾熙之不理她,倒是七七因为害怕这个姿势不停的挣扎,忽然间挣开跳向化妆台。
跟顾熙之在一个化妆间的女演员原本见梁萦过来就有躲避之意,如今七七跳到她面前,她几乎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甚至弄翻了化妆师手中的化妆工具。
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动静,顾熙之莫名其妙的看向那位女演员,那女演员倒是利索,立刻向梁萦,“把它抱回去。”
梁萦看看她害怕的样子,二话不说将狗抱了过来,又眨眨眼睛做出非常抱歉的样子,“对不起啊姐姐,我没想到它会跳出去。”
那女明星似乎心有余悸,随意摆摆手便走出了化妆间。
顾熙之在她走后莫名地问,“她怎么了?”
“动物毛发过敏吧。”梁萦满不在乎地说,“小阿钟也是。”
顾熙之点点头,片刻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你说的是钟霖姗么?”
“嗯哼。”梁萦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又催促,“快点啦,唐大哥还在外面等你诶。”
顾熙之像是缓不过神,看了她良久还是没有移开眼睛,最后化妆师干脆就着她的方向继续为她卸妆。
距离收工已有一段时间,片场的人几乎走的差不多,因为还在下雨,有的演员在等助理拿伞。顾熙之出门时凌纤刚撑了一把雨伞接曲熙之上车,屋外烟雨蒙蒙,凌纤看见顾熙之时顺便说,“顾小姐,我这里还有一把伞,送你过去吧。”
“不用啦,唐大哥马上就过来了。”梁萦睁着闪闪发光的眼睛立刻向凌纤回。
她说话间唐余真的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走过来,凌纤看看唐余,又看看顾熙之,牵起个笑容为曲熙之撑起雨伞。
雨丝落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二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顾熙之看了好一会儿才向唐余说,“走吧。”
有的时候人很奇怪,明明之前很讨厌一种食物,却可以在某一天某一刻忽然迷恋起那种食物的味道。
对于顾熙之来说,酒精虽然远算不上令她迷恋,但是能够从厌恶到勉强接受,并且身体能够允许接受,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用完晚餐后顾熙之在微醺的状态下回酒店,唐余一直将她送到房间门口才回去,路上偶然遇到几个熟悉的人,大都会向他们投来暧昧不明的眼神。
娱乐圈里流言多,顾熙之早就不在乎这一个。
与唐余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他离开后顾熙之迟迟拿出钥匙开门。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led液晶电视的光线将整个空间点亮。顾熙之打开灯之后发现曲熙之半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又关上其中一个灯让室内的光线变得不那么明亮。
开卧室门,洗澡,洗衣服,重新回到卧室。在做这些事情时,顾熙之一直从容的旁若无人,而曲熙之也一直安静地在客厅看着同一个节目,如果不仔细确认,甚至会让人觉得她早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从回到酒店到吹完头发顾熙之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关上洗手间的灯后顾熙之看了眼窝在沙发上的曲熙之,像是为了多些礼貌,又像是为了一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直到推开卧室的门才转过头向她说,“晚安。”
曲熙之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仿佛整个人已经僵化在昏暗的光影里,连目光都有些迟滞。
她迟迟抬头看向顾熙之,却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长长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被厚重的睫毛遮住。
“明天早上还要拍戏,早点休息。”
顾熙之扔下这句话便收回了视线。
门锁啪哒一声响起,客厅里又一次只剩下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喋喋不休的声音。
天气预报说连续一周都有雨,然而两天两夜的雨已经让城市的交通几度瘫痪。
关上窗户后室内明显安静许多,顾熙之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很久后又像是被酒精所致一直不能安眠。
虽然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很小,但是在落针可闻的午夜还是非常清晰。又一次翻身后顾熙之顺手摸起手机,时间已经清晰显示午夜一点。
失眠的人总是特别渴望困意,顾熙之打开灯将随身携带的法语教科书翻出来认真学习,努力想要找回看一页就发困的状态,但时间过了很久,她也看了很多,人倒是越来越精神。
人在内心挂念某件事情时会变得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在努力找寻很多方法发困却依然收效甚微后,顾熙之重新关上了灯,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
女人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