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狼鼻翼微哼,眼眸定定看着星楼,嘲讽道:“回去?回哪,回司星村吗?”
星楼脑子骤然闪过在司星村的种种,心猛地一搐,只将头扭过不愿再看破狼,然而下巴被破狼的手指钳制住,生生将他头颅扭回来,逼迫星楼看向他,紧接道:“你和我回去。”
星楼不满,不满破狼的□,脱口质问道:“凭什么我得和你回去!”
却只看到破狼嘴唇微弯,道:“你不和我回去那你怎么办,由着你这天煞孤星的命格走到哪里便克死哪里吗?”
星楼张口想要反驳,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中的苦涩难言,却听破狼而后道:“而我的命格是杀破狼。”
星楼惊讶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杀破狼和天煞孤星为紫微的两大绝命,杀破狼一生磨难,祸福不定,命格极硬,也只有杀破狼才能承受住天煞孤星所带来的厄运。。然而星楼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就算这样我也不好和你回去,我和你又不认识。”
破狼也不知为何会对这孩子起了兴趣,他多年孑然一身,早已习惯,但昨日看见了星楼的样子,他目光难得在一个陌生的孩子上流连,星楼注定是孤独的,只有自己才能和他在一起。破狼不知道为什么带星楼回去,只是觉得若不带他回去,心里便会空落落的,念及此,破狼只道:“你没有地方可去,除了我,你不能接近别人。”
星楼眸光微动,沉思良久,他的确实在恐慌,若不随着他走自己该如何,去别的城镇村落生活吗,他从小便被父亲很好地照顾起来,都在家中生活,白日几乎都不曾出去,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而且,他害怕了,害怕他害死的不仅仅是父母,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害怕别人厌弃的目光,害怕别人再次因自己而死去。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对于孤独的恐惧还是人星楼点点头,答应道:“好,我和你回去。”
破狼这一军队已经行了十几日了,多半都是在野外露宿,星楼也不抱怨,今夜只是依靠在树干上望着今夜的天空,繁星璀璨,如深蓝色丝绒上的晶石,耀目生辉。又似美人明若秋水的眼眸,时不时地微微眨眼,灵动非凡。
破狼也看了看星楼,走上前坐在星楼身边,星楼忽然看着天空微微一笑,举起手,轻轻说:“你知道天煞孤星是哪一颗吗?”
破狼沉默,只顺着星楼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北斗七星。
星楼继续为破狼指示,道:“喏,就在北斗七星附近,最黯淡明灭的那一颗,明明好像要熄灭了,却还是亮着,真是祸害遗千年。”
星楼转过身子,凝眸望着破狼道:“你说,它是不是很讨厌,一直拖拉着。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带我走吗?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快快放了我,否则我将来会拖累你的。”破狼让他一起走,无论对方是什么心态是作何想法,星楼也是感激的,更何况破狼还救了他。星楼尽管不愿孤身一人到死,内心松动从而答应对方,但更不愿连累对方。
破狼看着星楼,开始明白星楼的心思很细腻也很忐忑,终于淡淡道:“你那么相信命格星相?”
星楼似在叹息,无奈道:“不得不信。”
而破军的话追至耳边,“你知道杀破狼是什么星星吗?”星楼一愣,手已经被破狼抓住,破狼抓住他的手分别往北斗七星的头尾一带,破狼微带黯哑的声音响起。
“第一颗星是贪狼,末尾的是破军,还有一颗现在看不到的七杀为南斗第六星。”
破狼的声音低沉而缓和,继续道:“星楼,贪狼和破军为北斗,那么亮。七杀为南斗第六星,又那么远,你实在不必担心会拖累我,你只要在你的位置,在北斗七星附近亮着就好。”
星楼紧紧抿了抿唇,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破狼不语,目光深邃望着天空。星楼看着破狼侧脸的冷硬线条,望了望天上北斗,似懂非懂。
舟马劳顿,破狼的军队总算到达了皇都,城门百官迎接大将军得胜归来,破狼一语不发只微微颔首,众人知道破狼性子一向如此,也不见怪,倒是一个礼官朝着破狼拜了一拜,含笑道:“回禀将军,皇上为将军举办了宫宴,还请将军晚上入皇宫景明殿入席。”
破狼点了点头,只看着挡在城门的官员,他们的目光无一不往破狼怀中的星楼探去。到底是一个白发官员识趣,对着众人笑道:“边疆辛苦,吾等不打扰将军休息了,请将军入城入府邸好好休憩,我们自在景明殿等候将军。”
破狼“嗯”了一声,一只手抱紧了星楼,单手驾驶着骏马入了皇城。
夹道的人都纷纷躲在两边低头让破狼先行,偶有民众抬头偷偷觑了一眼军队而后迅速地低头不敢仔细打量。平时原本该热闹的朱雀大街此时却分外安静,摆摊子做生意的也不吆喝,表面都以恭敬的姿态迎接战胜归来的将士。
破狼目光坚定望着前方,面容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冷漠神情,骑马到了自己的府邸。
破狼的府邸很大,漠然生出一种空旷寂静,星楼看着牌匾写着大将军府四个鎏金大字也被时光冲刷出几分斑驳古旧。石狮、红柱、大门……都很干净,几分沧桑质朴的意味,似乎经过了好几代的居住。
星楼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用疑惑地目光打量着破狼。破狼看穿了星楼的疑惑,只淡淡道:“我家世代为将,曾祖父开始便住在这里。”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