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导不好说她什么,只好转过来训斥苏言,“苏言你那个眼神不够有□□,瞪那么圆,你当自己的是牛眼吗?”
“抱歉窦导,我这回注意。”苏言态度良好地道了歉。
“各就各位,再来一遍。”
苏言敛了敛水袖,摆好架势,重新唱了一遍。转头的时候,细长泛着微光的眼睛从下往上撩开,然后一眼撞进了宁佳人眼里。
向来嚣张跋扈掼了的宁佳人难得有些羞涩,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面红耳赤地开了口:“你是,你是秦伯伯养的戏子?”
掐着镜头死角,聂嫣然朝苏言挑衅一笑。
总有一些人,喜欢仗着资历辈分,为难新人。无论是抢镜头故意错角度,还是篡改台词,在娱乐圈都屡见不鲜。
秦可容和宁佳人初见,宁佳人问他是不是可容哥哥,秦可容回答是。现在聂嫣然临场发挥,改了台词,苏言的台词就不能用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为难我么?苏言无声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真天真。
镜头里,苏言从容收了水袖,对宁佳人微微一笑:“许久不见,佳人妹妹越发调皮了。”
宁佳人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咔。聂嫣然你怎么回事?都是老前辈了还在新人面前忘词?”窦导丝毫不提这两个人都篡改台词的事情,编剧在现场也没说什么,换过之后的台词,的确比之前平铺直叙的要更委婉更妙。
聂嫣然委委屈屈地道了歉,背着镜头,看苏言的目光十分不善。
“第十六场第三次,。”
这次倒很顺利,一遍就过了,聂嫣然也没出什么岔子,不过估计被窦导骂了心里不舒服,下巴抬得老高。
苏言接过钱多送来的蜂蜜水,微微润了润嗓子。围观的江婉过来在苏言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真心诚意地夸奖说:“唱的很好,学了很多年吧?”
“江姐您太谬赞了,我那水平也就跟初学者差不多。小时候被家里摁着上了几年少年宫,这不,都快还给老师了。”
苏言从保温杯里倒了杯蜂蜜水,端给江婉:“只放了点蜂蜜,江姐不用担心会长胖。”
江婉知道他为了人物形象,最近都在节食,蜂蜜水估计只有点儿甜味,因此也不忌讳,一口气喝了大半,又和苏言聊了会儿天。那边开始喊人,江婉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光,跟苏言说了句“下回聊”,匆匆走了。
苏言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作为酱油男二,他总共也就出场了八次,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月就可以拍完,不过看聂嫣然这个架势,恐怕得一个月了。
苏言卸了妆回到剧组包下的酒店,困得几乎倒头就睡。
厉铮不在,钱多只好全权负责衣食住行,等他好不容易买回了芙蓉楼的沙拉,苏言已经睡熟了。
深知叫醒苏言有多困难的钱多苦不堪言,可是厉总说了,必须按照膳食计划,在规定时间内用餐。
苦哈哈的钱多想了半天,把给自己买的烤鸡打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苏言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神智还没来得及清醒,就感觉到嘴边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当即嗷呜一口咬住了。
被咬痛的厉铮也不出声,任苏言来回吮吸啃咬,等他牙关微微张开,便立即登堂入室。
饿着肚子的苏言,被饿着肚子的厉铮连皮带骨吃了顿饱的。
厉铮来探班的消息不胫而走,等到晚间的时候,苏言的房间门口,已经有无数人假装路过了。
钱多恪尽职守地守在门口,犹如一头瘦弱的拦路虎,坚决拦住了任何企图打扰房间里的两个人的人。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苏言伸了个懒腰,捞了厉铮的衬衫随便套在身上,下床去吃天杀的沙拉晚饭。
厉铮看着他白衬衫底下的两条光溜溜的长腿,眸光暗了暗,声音低哑地说:“过来。”
苏言捧着沙拉溜达地踱过去,嘴对嘴给厉铮喂了块最难吃的苹果丁,“聂嫣然背后的金主是谁?”
厉铮抚摸着他腰肢的动作一顿,“她惹你了?”
苏言无所谓地说:“演戏给我下绊子。”
“恒远地产的副总,不是圈内人。”
苏言味同嚼蜡地往嘴里塞沙拉,吃到苹果丁就喂给厉铮,漫不经心地吃完一大碗后,把塑料碗一扔,双手搂住厉铮脖子:“全国有名的地产公司,比厉总你还厉害吗?”
厉铮勾起他下巴,探舌舔干净了他唇边的沙拉酱:“一个二三线的小明星,你想怎么整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er 5
连窦导也铩羽而归后,苏言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
厉铮走在前面,后面出来的苏言一副餍足的懒散模样,眉尾眼梢带着湿润的春意,嘴唇有点红肿,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刚刚发生过什么。
苏言正琢磨着是活生生气死好还是明里暗里下刀子好呢,就看见聂嫣然从走廊那头过来了。
由于晚上有戏的缘故,聂嫣然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精绣华美的旗袍,立领掐腰的设计将她前翘的身材衬托得格外玲珑有致。脸上妆容精致,没有一点晕妆的痕迹,显然是才补过。
“厉总,”聂嫣然温柔地打了个招呼,“这么巧,刚还在说您带来的点心味道很棒,想问问您是从哪里买的呢。”
苏言上辈子偶然看到一个娱乐访谈节目,当时已经是影后的聂嫣然作为邀请嘉宾,在谈及榴莲时当场色变。那个表情,苏言至今记忆犹新。
挑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