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攥得很紧,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直视着我,薄唇颤抖着:“好,我告诉你,我不想……我不想看见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心中虽然相信着他这段时间决计不是装出来的情意,但是亲耳听见他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我还是感觉到了心痛。
“……是吗?”
落雪站起来:“我累了,先回去了。”擦过我的肩膀,脚步声渐渐接近门口。
“落雪。”我轻声叫住他,却没有回头看他,“我的心,也是会痛的。而且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会比你亲自推开我更能让我痛了。”
他终究还是离开了。我无力地成大字型躺在榻上,茫然地看着房梁。看了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假寐。
过了一会儿,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我淡淡地开口:“是龙太医么?借你的地方躺一躺……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没有回应,反而有一双温热的手环上我的腰,熟悉的温度,在衣袂摩挲间,靠在了我的身边。直到这时,在六月里寒凉彻骨的心才渐渐回暖起来。
“凌……你相信箴言么?”落雪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信,你不是也不信么?”我没睁眼,只是这样躺着。这个梦有点太美好,转得太快,让我缓不过神来。
“我在云鹤城,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如果我坚持和你在一起,我们中必然会有一个人成为叛国叛家之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我不要这样的结果。”
“那个人,他是怎么跟你说的?”转过头,对上他猫一般委屈的眼神。
“他说,我有个双胞胎的弟弟,身上怀揣着玉珏和墨珏,除非找到另一半墨珏,否则我们只能够走向那样的结局,还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中定会有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他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打了个哆嗦。
我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你相信吗?我对你,或者你对我拔刀相向?再说,他不是说了,如果找到了另一半墨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是么?”梳理着他背上顺滑的长发,“我们去找一找不就好了?”
他抬眼,还有些抽噎,两只眼睛因为哭得厉害了微微泛红,鼻尖也泛起了红色,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兔子。然后,猝不及防地,这只兔子啃上了我的唇,似乎是急切地想要宣泄自己这些天担忧伤心又纠结的情绪,胡乱地啃着,亲吮着。
心中柔软,又被他啃得情动。干脆就借了龙太医的药房,做一件ròu_tǐ和灵魂交流的大事。想来龙太医那么有眼见,自己绝对不会、也不会让别人来打扰我们的。
门口龙应泽准备开门的手在听见里面动静的时候僵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来。这两个小子,唉,真是,日头还高着呢,就……年轻真是好啊。
……太子府中……
“太子妃呢?”
“娘娘在里边儿躺着呢,既请了太医署的老大夫,又请了茗大夫前来诊看,都说是喜脉。”洪管家老脸笑成了花儿,“恭喜殿下,将会有小王子和小公主了。”
听得茹儿有喜的消息,云清雪心中很是高兴,再怎么说,事业和家庭都是一个男子毕生的追求,想到将要有属于自己的骨肉诞生在这世上,就止不住心底的温暖。
曾几何时,去年冬天刚决定成婚时的怨念,此时早已经因为善解人意的发妻和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而消失不见。他的嘴角扬起笑来,经久没有消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洛洛牌反转剧……
☆、倾尽
虽然与落雪和解了,但是我还是住在将军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落雪虽然不怎么进太子府,云清雪也没有在意,只道是他知道笑茹有孕了,心里不舒服,便不时常来。以后哄哄便好了。
几个月下来倒也相安无事。诊出喜脉时,笑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子,所以到了九月重阳的时候,早已经显了怀,看上去比寻常人家六月的肚子还要大上几分,龙太医诊了几次,猜测可能是双生子。
立时朝中议论声又起,双生子的传言又一次浮上了台面。我看落雪紧张的样子,又细细安慰他一阵。这些传言以讹传讹,越演越烈,说到最后和最初的话已经是大相径庭,信不得。说来也怪,似乎图云皇室盛产双生子,云虚白的弟弟云虚玄,听说也是他的双生兄弟。我和落雪,加上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一对儿,倒也算是奇观。
重阳宜登高,之前约好了几个人一起前往东山,一来图云的神司在那边,二来也可以顺道去看看云凝雪。我本有事想问问他,之前他拉着我说的那番话,有关图云和双子的传说,因为落雪的打断而匆匆带过,现在落雪渐渐不能够轻松地对待这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如果能向知情人问个清楚,想来他心里也会安稳些。
但是我们都走不开了。太子妃身怀六甲,已经快要七个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的身体不太好,云清雪担心她们母子的安危,有些无心政事,落雪和我只得代了他的职责。
北国最近果然有了异动,只是林肃霜他们看的紧,加上朝廷暗中派了不少兵力过去,一时之间,北国还没有办法实施他们的计划。
“教主……北关的兵力又增强了,白衣传来的消息说,那个叫苏凌的人提出图云内部也有贼细,现在老皇帝明的不说,暗里已经在派人查了,我们的人手脚根本没有办法动作。”
倚花座上的男子面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