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姜禹不知道,如果不是姜长风之前受过同样的“罪”,眼下他也绝对不会如此淡定,而是向一旁的丁一一样差点跳起来了。
丁一倒是知道中医的针灸,但是他没想到姬尧一上来就直接给姜禹给扎上了——那、那个啥,不需要望闻问切吗?就这么直接上针真的没问题吗?总觉得这样有点儿略diao啊。
这么想着,丁一也问出来了。
此时姬尧已经扎好了十二个大穴,也有空来望闻问切了,闻言只是道:“自然是需要的,只是经我手的病人没有上千也有八九百了,这个虽然重要但也不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更何况……”他说着,将手放在姜禹的胸口上感受了一下心脉的跳动,“刚刚如果不及时封住穴道的话,怕是就止不住毒了。”
丁一还来不及被姬尧经手的上千病人的数量惊呆,听到“止不住毒”四个字,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
“有毒?!”有些嘶哑艰涩的声音响起,让姬尧转过头去,看向闭上嘴紧皱眉头的姜长风:“你的嗓子虽然快要好了但是并不代表你现在就可以说话了,你是想要功亏一篑吗?!”
本来喉咙那里的伤口正在愈合伤口,这么一开口声带一震动,不又是要撕裂伤口吗?!
遇到医治的问题,姬尧的态度从来都是强硬的。
姜长风还是第一次见到姬尧冲自己发脾气,居然诡异地觉得有点儿小开心。
隐瞒了现在喉咙里似乎有点儿血腥味儿的事情,姜长风闭紧嘴巴连忙打字:“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怎么会中毒?”
姜家大宅里都是他和父亲亲自挑选的卫兵,又有鎏金在,谁能在父亲的身上下毒?
想到这里,姜长风的目光里显出几分狠戾,周身的气势也冷凝了几分。
……
看到姜长风一副即将要爆发的样子,姬尧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只是挑眉道:“中毒就一定是吃了毒药吗?知道什么叫做食物的相生相克吗?”
说完姬尧想这世界连中医都没落得不行不行了,估计这个他们真不知道,因此换了个意思,“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瓦尔登的事情吗?”
表面上姜长风似乎只是旁观者,事实上既然对方敢打主意到自己的心上人身上,那他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姬尧这么一说,姜长风立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而一旁的丁一也是一点就透,更何况他还懂得相生相克的含义,因此面上带上了三分犹豫和气氛凝重:“你是说,有人利用这个?”
姬尧不说话,只是又摸了摸姜禹身上被银针插着的附近穴位和经脉。
姜长风表示,如果不是现在父亲的安危更重要,他真心想喝一口大醋的!哪怕父亲已经鹤发鸡皮了,那也是别的男人啊【o(Д)y尔康手】!
姜·鹤发鸡皮·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禹:呵呵愚蠢的儿砸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_^手动再见】……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伯父前段时间是不是服用了大量的异植能量?”
因为这些日子通过苏曼解除了各式各样的异植,姬尧对这些异植中的能量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熟悉感。
经过这么一通,姜禹已经明白这个看起来精致得过分的陌生少年是个有本事的,而且他现在的确没有之前被那些中央医院的医生们围着那么难受了,所以缓了缓神,他点头:“之前因为长风的事情……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姜家可以随时被他们瓜分了。”
姜禹并没有过多解释,但是在场的人就算是没经历过也见识过类似的事情,所以都明白这其中隐藏的含义。
然后姜禹就看到姬尧叹息道:“可是伯父您的身体本来就是漏水的筛子,原本就吸收不了那么多,只能给筋脉造成负担。后来身体又积累了毒素……我初步判断并不致命,但是为了赶走那毒素,您的身体自发地聚集在毒素旁要清理。这么一来,就相当于蚌壳之中进了沙,蚌壳为了不被沙子膈到就让细沙形成了珠子,就堵住了原本细小却通畅的孔。”
姬尧知道如果用专业的中医术语来讲的话对方肯定听不到,所以只能这么不太恰当地类比了:“或许您平时只是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做事也越来越吃力。而前段时间您猛然服用了大量异植能量,则就像是往一个封闭又脆弱的气球里灌水,当到达承受限度时……”
后面的不用说,对方也已经明白,同时也出了一身冷汗——所以说他其实并不是因为大悲之后大喜而病情加重,只是这正好是一个引子?
就像是小心翼翼维持着临界点的气球,里面的水突然沸腾起来,那自然只有……爆掉?!
“那、那我们把他身体里的毒素清掉是不是就没事了?”丁一完全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怎么可能?”姬尧挑眉,“就算没中毒,伯父的身体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最多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而已。”
听了姬尧的话,几人原本因为丁一的猜测而亮起来的眸子都黯淡了——说到底,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而已。
见到大家变得沮丧,姬尧还是默默咽下了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话——毕竟对方是位高权重的能力者,还是谨慎一些好些。
况且今天已经够大喜大悲了,毒素还没有爆发,还是下次再说吧。
……
这么想着,姬尧装作从衣服口袋一摸,实际上是从梨绒落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