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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岁的男孩牵着五六岁的女孩的手,一叠声的叫着“姐姐姐姐”。
“蠢货,”洛芷伶抱着双臂,勾了勾嘴角,给了他一个带着些轻蔑的笑,“这不是还有我吗”。
他在外面被些道行比他高的草木精怪一类的欺负了,就会拖着一身的伤,哭哭啼啼的回去找他的师父和师姐,洛芷伶总嫌弃他没个男孩子的样,被人欺负就打回去啊,只会哭算什么!
虽然小姑娘嘴上嫌弃着他,然而每次他受了伤,最先冲过来看他有没有事的却也是她,会出去帮他打回来押着妖怪们过来道歉的还是她。
其实都不过是些小妖怪,小打小闹的能有什么事?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面冷心善,刀子嘴豆腐心,师父走了,她成了扛起他的一切的那个人。
一如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长着猫耳的女童懒洋洋的半靠在树干上,连眼神都不舍得施舍他一个,只是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开口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你就是老师新捡的那个小东西?我是你师姐,以后我罩你”。
明明自己也只是个刚化形没多久的小妖怪而已。
“对了,”洛芷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沙发上的苏守一,“这货要怎么办?”
楚和捏着下巴,一副为难的样子,“要不,杀人灭口算了?”
收到了一个来自陶华的惊恐眼神。
“哈哈,我开玩笑的,留在店里算了,反正为了方便你两和那家伙我在你们学校附近也开了家店,把他留在里面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他也算情况特殊,现在这种样子,我不好处理”。
洛芷伶将李佩环打横抱起,准备将她送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要是他不肯呢?”在她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让他留下的。”楚和笑眯眯的说。
洛芷伶叹了口气,她已经看到了某人倒霉的将来了,鬼知道这家伙会胡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李环佩现在整个人都是亢奋的。
女神主动提出要教自己琴了!
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那些年学乐器时的“壮举”,满心的欢喜,只记得洛芷伶提出要教自己弹琴一事。
学校附近新开了家乐器店,洛芷伶提出要在那里见面。
李环佩在没课的周末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了一番,其认真程度让众舍友纷纷怀疑她是背叛了组织,自己暗搓搓的找到了男朋友。
众人放弃了难得的懒觉,坐在床上如临大敌的盯着那个正聚精会神的打扮着自己的女人。
直到李环佩美滋滋的冒出了一句:“我要去见我女神了!”
两年相处下来深谙她性格的舍友们如释重负的拉起被子蒙过头继续睡了起来。
去你的追星,她这是爱情!
苏守一用干抹布擦着最后一个柜台的玻璃,他不远处蹲着一只黑猫,像大多数的猫一样,眯着一金一银的眼睛,瞳孔被阳光晒成了一条竖线,油光水滑的皮毛闪着光。
猫儿懒洋洋的趴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自己的尾巴。
若是有明眼人在一定会认出那是一只玄猫。
黑而有赤者为玄。玄猫乃是辟邪的东西,其中要属瞳孔颜色为一金一银的玄猫最佳。
苏守一心想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这只猫的,是附近的野猫跑来划了地盘吗?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野猫。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照进古色古香的厅堂,林叔抱着琵琶,弹着不知名的小曲,猫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苏守一擦完了最后一块玻璃,坐到林叔的身旁,静静的聆听着琵琶欢快的旋律,偶有早起的学生打着呵欠路过,提着一个宿舍的早餐,年轻的脸上满是青春。
门口的风铃“铃”的响了一声,林叔施施然的弹出一个终止的音符,李佩环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典雅的长裙,漂亮的脸上妆容精致。
“抱歉,”李环佩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哪里哪里,”林叔起身将怀里的琵琶放到架子上,“你就是李同学吧?洛小姐在楼上等你很久了”。
本来一直趴在凳子上的黑猫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乐器行是个室内的两层楼的结构,楼梯拐了个弯,通往上一层,人踩上去都会吱呀吱呀的作响,生怕下一个瞬间楼梯就会因承受不住重量而塌掉一阶。
李环佩小心翼翼的走着,总觉得这危险的楼梯和装修的清新典雅的大厅不符。
你们都装修的这么好了就不能稍微加固下楼梯吗!
苏守一喝了口茶,感觉今天一定又是生意冷清的一天。
洛芷伶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琴弦上凡是被李环佩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皆萦绕着普通人看不见的黑气。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洛芷伶心想,源头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按理说普通人身上带着这么大的“怨”早已不可能继续活下去了才对。
她将手指按上李环佩接触过的琴弦,葱白纤细的手指与黑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怨气会深入他们的骨髓,慢慢的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继而一步一步的,从身体的最深处开始同化他们。直到最后被‘怨’所附身的人就会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像一缕青烟般的游荡在人间,伤害他人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自己。到那时她就必须出手将那些家伙斩杀。何为怨?何为恨?一切的一切到底从何而起?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