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没有任何关系,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我最多也只待一年。”
“一年?”张不倦讶异。
“我答应了我爸爸,他对这家医院有很深厚的感情,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医院就是他的家,虽然云合医院走向败落在所难免,但是他想争取一把,我不过只是来帮忙而已。”
“他一个人有用吗…”
“没用的,每个科室都缺人,留不住人,而他的儿子只有一个,他救不了这个医院,除了他,也没人在乎。”
他早就明白了翁海明的苦心,所以最后才选择了接受,为了这个医院,翁海明放弃升迁机会,放弃和翁妈妈朝夕相处,一个人留在云合,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医院,哪怕他一人之力微不足道,却依然不曾放弃。
翁佑之还想说,这个医院撑不过几年的,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暑假时云合乡下有几个小孩子溺水,120过去抢救,结果氧气装置却没有氧气,再加上抢救流程不规范,三个小孩全部抢救失败,当场死亡,上面已经开始有人要着手调查了,为了这件事,翁海明几天没睡好觉,他是医院院长,但同时也是一个医生,作为院长,他想竭力压下丑闻,但作为医生,他却觉得内疚和惋惜。当一个医院,不再能履行治病救人的职责,它就很难再存在下去,等到全部重新整顿时,这个医院,也将不再是云合医院。
“那你以后想去哪?”张不倦问。
“不知道。”他想去哪?他又能去哪。翁佑之闭上眼睛。
张不倦不再说话,心里却有些堵,书也看不下了,而翁佑之昨夜本来就没休息好,太阳一晒,便勾起了他所有的瞌睡虫,他手里的书还没翻过几页,便进入了梦乡。
张不倦许久没听见声响,便抬起头一看,发现翁佑之已经睡着了,他悄悄走过去,把书从翁佑之膝盖上拿开。怕他着凉,张不倦想回客厅找些毯子之类的东西,却一无所获,他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翁佑之身上,然后把椅子移到他旁边,一起晒太阳,闭目养神。
韶光易逝,两人什么都没做,太阳便渐渐西斜,翁佑之最终在一阵铃声中,悠然转醒。是翁海明的电话,也没什么事,只是告诉他自己要星期一才回来,翁佑之敷衍着挂掉,然后慢慢清醒过来。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毛呢外套,开始用目光搜寻外套的主人。找了一圈院子没找到,翁佑之起身进房,看见张不倦正蹲在一个小盆栽前,用手机不停的找角度拍照。
“你在做什么?”翁佑之凑过去。
“这个是什么?简直太可爱了。”张不倦小心翼翼捧起盆栽,献宝一样给他看。
翁佑之仔细看了一下,和普通多肉植物不一样,它的肉质有些透亮晶莹,他有些犹豫道:“应该是冰灯玉露。”
“这不是你养的吗?”
“不是,是我爸养的。”
“实在太可爱了。”张不倦忍不住再次感叹。
“对了,太阳快落了,我们把椅子收回去吧。”张不倦不舍的放下盆栽,准备去院子收椅子。
刚一打开门,张不倦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片天空,远处的湖水亦仿若渡上了一层金光,这边的天空已经将近全黑,而那边却依旧闪耀着柔和的红光,犹如黑暗的幕布破开了一条口子,霞云涌进,相得映彰。
“我们运气太好了吧。”张不倦呆呆的说。
翁佑之受到他的感染,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轻松快活起来,古语云,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而在今天,他却有幸全都感受到了,虽然有些沉重的小插曲,但是并不妨碍他美好的心情。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亮最终还是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张不倦一直眺望着,看着夕阳隐落,等它完全消失在地平线,然后便是他归家的时辰。
“我要走了。”张不倦穿上外套,鼻尖却钻过一阵若有若无的陌生清香。
翁佑之没有挽留:“我送你吧。”
夜色已至,寒风悄然来袭,翁佑之把张不倦送到小区楼下,他没有下车,只静静看着张不倦离去,突然,他看到副驾驶位上遗落的围巾,翁佑之拿起围巾,下车喊住了他,张不倦回头。
“你的围巾,天气冷,戴上吧。”翁佑之朝他走了几步。
张不倦没有说话,接过围巾戴上,依旧只露出了秀气的鼻梁和圆圆的眼睛。
看着他稚嫩的脸庞,翁佑之笑了笑,克制住想摸他头的冲动:“回去吧,外面冷。”
张不倦站在原地没有动,只微微低下了头,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你以后想去什么医院,可以告诉我一声吗?”
翁佑之以为他已经忘了中午的事情,没想到却一直记挂在心上。
“好的。”翁佑之答应道。
“那我走了。”张不倦抬头,眼角微微弯起。
翁佑之笑着对他摆摆手,然后看着他上楼,最后才返回车里,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第8章 心之所向一
熬过了几场寒流,下过了几场大雪,终于快迎来了春节,今天正值小年,主任放假,几个医生都懒懒散散,八点半才到办公室,倒显得翁佑之和张不倦像是提前来了一样,等他们刚到,翁佑之两人已经准备开始查房了,不知从何时起,翁佑之和张不倦就开始了一起查房,两人对彼此的病人都了如指掌,张不倦跟着他也收益颇多。
许是因为过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