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扭了扭,不再看他。
陈维西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侧坐着,对着他妈耐心的说道:“处处处,必须处,好不容易搞来的媳妇怎么能丢了呢,妈你看我真诚的眼。”
他妈好歹放过这茬,开始关心他的生活,问道:“在这边还习惯吧?”
“挺好的,就是没人陪有些可怜。”
“得了吧你就,也不知道是谁非要过来。”他妈笑着瞥了他一眼。
陈维西把头搁在他妈肩上光顾着傻笑,很快就到了他住的地方,是一小公寓,门口马路很宽阔,种有几棵树,还是陈母眼睛厉害,说这是樱花树,用不了两个月就能看樱花。
围着这树转了几圈他楞是没看出来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二人进到屋子里,陈维西打开空调,他妈也脱下大衣打量着屋子,还算整洁,就是没什么人味,厨房里头锅具都是新的,台子上还落了一层薄灰,冰箱里除了一瓶酸奶外再没有什么东西,她又进到陈维西的卧房,这房子装修风格整体来说就偏阴暗,有扇窗户却被厚厚的窗帘布挡住,跟窑洞似的,黑不溜秋。
走到外头的时候陈母的脸就冷了下来,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来说说你怎么过的日子吧……”
陈维西十分识趣,先是给太后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还咳嗽两声,低头抬眼看了她一眼,结果发现她妈不为所动,仍是冷眼旁观,他就知道这事没完。
索性他坐直身体,说道:“妈,是这样的,一来学校食堂伙食不错,二来,我一个人要是做饭吃不完也会浪费,所以我就没有张罗这些东西,我平常回家也就睡个觉,真的,所以家里什么都没。”
陈母听完这话后更生气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到底是你傻还是把我当傻子,你这寒假都过了这么久还跟我提食堂?”
他马上摆手:“我这寒假打工呢!要不是你昨天和我说要来,我今天一样在必胜客。”
陈母停了会打量着他,像是在思考这话可信程度,突然盯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说道:“简一来我们家的时候手机从来没响过,我来这么久你这手机也没响过……你这号码简一不知道?”说到最后他妈抬眼一直看着他。
真是恨透了他妈慧眼如炬,半晌他还是说出来:“我……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你俩闹矛盾了?”她大声说道。说完她自己就否定了,“不对,小简每次去都挺好的,和你爸天天待在一块研究那几瓶破酒。那是怎么了?”她把目光对着陈维西。
叹了一口气,陈维西说道:“我在未来的丈母娘那里碰到了瓶颈。”
陈母一听马上坐到他身边,就说:“什么情况?她不同意你们?”
说着说着陈维西就把简一被丢出国外两年的事情扯出来,听到最后他妈表情简直心疼的不得了,坐立不安的说道:“不行,我原本买的初三的机票,去,帮我改签,改成初二的,我得回去看看那孩子,这怎么得了,万一今年过年他还是一个人呢?”
松了一口气,他妈被他彻底带偏,后来问都没有他俩怎么了,休息了会,晚点的时候陈维西陪着他妈出去买了些食材,又被逼着召集来一群大学狗,一群年轻人热情洋溢,把整个屋子都搞暖和了,陈母乐呵呵的在厨房做她的火锅底料,她最近沉迷一档美食综艺节目不可自拔,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实践一次。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一群小白鼠欢欢喜喜的坐在木质圆桌上翘首以盼,川香麻辣火锅的味道已经率先钻进他们的鼻孔,蔬菜和肉类分别被放在桌上的盘子里头,日本人也常吃火锅,可这风味和中国的大有不同,没多久一饱口福的众人纷纷向陈母竖起大拇指,这里头有位日本姑娘,甚至还用英文问陈维西,中文的谢谢怎么说,陈维西告诉她后她十分真诚的对陈母说了两个字正腔圆的谢。
陈母笑的眼睛都没了,趁他们吃的正热闹的时候还出去给他们买了点啤酒回来,关门的时候陈维西才注意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白茫茫的雪落的他妈一身,他走过去给她打掉,突然很想简一。
晚上一大群人走后,母子两在厨房洗刷刷,陈维西把水都弄到了水池上,他妈随口说道:“这个不合理,就应该装池内盆,洗碗池太高水都溅出来了。”
放下手中的小碟子陈维西说道:“没用的,简一家就是池内盆,我那次洗碗照样溅的满处都是。”
“那是你,人简一能和你一样吗?”
陈维西不说话,他看了看,这回厨房里既没有番茄也没有鸡蛋。
“好了,儿子,把台面擦擦,你妈要去看节目了,回头等我学会再做给你吃。”
等陈母出去后他才答了声“哦”。
陈母十分轻松的就让陈维西过了个热闹非凡的年,哪怕是他已经这么大了,她仍然保留了每年过年都替他买一身衣服的习惯,不过这次她买的不是一身,是两身,初一早晨一大清早他就被他妈给捶起来,半死不活的走在东京的街头,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这个时候只剩一些较高的建筑物上还有层薄薄的积雪。
透过街头干净的橱窗陈维西不巧看到自己的脸,两眼无神,面容忧郁,黑眼圈胡茬,头发乱糟糟,皱巴巴的衬衣只露出一个领子,黑色羽绒服里头的人像一具骷髅。
这一瞬间他被自己惊到了——简一爱的这样的他吗?
他看着他妈的背影,她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