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艘游艇也在前面更近龙头山的地方靠岸停住。
从那艘游艇停靠的地方,到顾行之他们所在的这个缓坡,是一段有点内凹的峭壁。想要上来绝不是容易事,就算带着登山工具,只怕也要四、五十分钟。这还是攀爬能手,普通人还是想想怎么去找一架直升飞机比较好。所以众人均没将游艇上的人放在心上。
倒是袁惜让人为难了,留她一个人在车里不行,一起走的话也不行。
还是她自己说:“把我的石膏拆了吧,也有快一个月了。”
“才一个多星期啊!骨折怎么也得养一个月好吧,不然以后腿长瘸了怎么办?”寂灵说道。
“用不了,我身体素质特别好我自己知道,再说小心点就是了,能拆。”
李殊文思索一会说道:“拆下来看看,如果不行,你就一个人留在车里。如果有危险你就驾车走,不用管我们。”
寂灵没办法,只得将袁惜脚上的石膏拆下,小心翼翼的摸摸骨头,然后稍稍用力按到,“痛吗?”
“不痛。”
寂灵加大手下的力度问:“痛吗?”
“混蛋!你是想把我骨头再弄断吗?”
“你比单细胞动物分裂的还快。”
“你行不行啊?庸医。”李殊文怀疑的看向寂灵。
“我不会硬撑的,相信我。”袁惜道。
李殊文还在犹豫,顾行之半蹲下来,略为检查后道:“差不多,赶快走吧!”
四个人沿着斜坡而上,这段路并不算太长。顾行之打头阵,袁惜的体能还真不能小窥,柱着拐杖居然和寂灵并肩。
前面就要进入树林,顾行之回头叮嘱三人,天未破晓能见度低,进了树林后尽量相距不要太远。
三四点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时辰,顾行之打开调亮手电,正准备继续往前走。
忽然从袁惜身后,响起炸雷般大喝一声“哈”。
随之从峭壁下蹿上来一个生物,那大喝想必就是它发力的声音。
之所以说它,因为在隐约的月色下只能看见轮廓,黑影高度足有一米八、九,壮阔如牛。最奇怪是上身异常臃肿,好像还是个罗锅,背后隆起。
颈上一个大脑袋旁还连着一个肿块,凸出来直接连到肩膀。乍一看,像是长了两个脑袋的‘双头怪’。加上静谧夜空中那突然的嚎叫声,让人觉得怪异莫名,阴森可怖。
等用手电照清楚,哪里是像双头怪,这根本就是两个头!
这个人确实本也高大,身后背着一个小女孩,这时他已将小女孩放下来。
这边四人慢慢退着聚在一起,那怪人笑嘻嘻的凑近,小女孩有点怯生生的跟在他身后。
这是什么?父女两人家庭踏青?哦,不,家庭踏悬崖?
越走近面目看的愈加清洗,皮肤粗糙黝黑,光头浓眉大眼阔唇,有点佛教雕刻的庄严相。
当然,石头雕成这样很庄严。人长成这样,就很有些故事情节了。
而且,关键是你长得这么庄严,就别笑的那么猥琐呀。
那人打量一下顾行之这边的性别组合,走上前来嘿嘿一笑,对顾行之说道:“施主,好福气啊。”
很厚道的说,此话一出,让人想抽他,非常想抽他,特别是李殊文。
“你们是谁。”顾行之平素亲切,甚至偶尔调侃,而此刻的语气却异常凶狠。
小女孩像是被吓到,更加往后缩了缩身子。
“别激动,别激动。”那人咧着嘴,刻意想表现憨厚似得,摸了摸自己不长毛的脑袋,“你们这么晚在这干吗呢?”
真是恶人先告状,怎么也有先来后到,他倒问起人来了。寂灵心里这么想,嘴上就忍不住讽刺的说:“你是城管?”
那人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居然接到:“哪有城?在下是山管。”
寂灵这吊儿郎当的态度,李殊文能接受。李殊文能接受,顾行之就能接受。但是不表示你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跟顾行之用这种态度,他也能接受。
于是,顾行之唰的抽出一把黑铁软剑,剑锋划破空气,发出令人直竖汗毛的声音。也不说话,就这么冷着脸看那大和尚。
顾行之的武器,连寂灵都是第一次看见。
想那和尚也是个见人见鬼的家伙,变脸比变天都快,立刻严肃的合掌行礼道:“施主,放下屠刀。我们是为一条躲到这山中成精了的蛇怪而来。”
顾行之挑挑眉没接话,似满意他开始回答,但又不满意他回答不完全,只是把剑锋垂下。
“我们是密宗弟子。”然后报了一串名字,绕舌的很,只听一遍连音都分不确切。那和尚也知道他们听不清楚,所以蒲扇般的大掌一挥道:“那个无所谓啦,你们叫我阿瞒就行了。”
如果是密宗弟子,相貌确实是有些略见怪异的,不足为奇。见顾行之收起武器盘在腰间,寂灵就问:“为什么叫阿瞒?”
“我自己取的汉名。曹孟德,小字阿瞒。”
“你还曹孟德,我能吐槽么?”
“虽然我没有曹孟德的豪气魄力,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对他的敬仰之情。”
“我们赶快走。”顾行之打断他们,示意李殊文在前面引路。
没想到那和尚倒不肯走了,问道:“敢问几位又高姓大名?”
“龙怪抢走了一块女娲石,因此才这么快修炼成精。你们要收妖,我们要石头,互不冲突。”李殊文怕他们会一直侃到天亮,立刻开口答道。
“哦,”那和尚恍然大悟的说